他對自己記憶裡上古卷軸的背景其實心懷顧慮,很多事情並不是聽到的那樣,究竟如何,還得親自去看了才知道。
鹿正康慢慢不斷陷入更深層的禪定,不過狼嗥打斷了他的冥想,他睜開眼,發現是精力充沛的冰原狼們在嬉鬧。
都是不小的大狼了,怎麼還這麼有童心呢?
這次的冥想後,獸化病對鹿正康身軀的影響更加深刻,白頭髮就不必多說,反正又長了,此外眼睛的視力也提高了許多,世界在他眼中變得更加清晰。還有就是指甲,色澤愈發黃潤,接近於琥珀,看著像一塊剔透的蜜蠟,這個色調讓人挺有食慾。
抬頭望望天,現在已經快到傍晚,雲層還很稀疏,不過風越來越大,或許晚上會變成陰天。
狼群在夜晚同樣也是捕獵的,鹿正康騎上一匹公狼,揪著它的毛髮,打算再去一次海邊。
此刻天邊一個白色的月亮已經升起,這個月亮應該是叫賽昆達,在天空的視半徑比紅色的瑪瑟要小很多。
聽說一個名為虎人的種族,他們成員的形態完全取決於月相,總共差不多有二十多種。
鹿正康看到天際巨大的月亮,腦子裡並不會有那種水調歌頭的悵然,因為這月亮同地球的月亮真的是兩個東西,一眼望去實在太大,給他的感覺很不真實。
據說雙月都是一個神的遺骸。
從雙月大小來看的話,這個神被分屍地挺不均勻的……
又是幾個小時,回到上午的捕獵地,鹿正康趴在懸崖邊朝下望,沒有看到熊的蹤跡。
他努力嗅了嗅,熊的氣味很淡。
難道真的沒有母熊嗎?但若沒有母熊,那頭小熊是如何能安心睡覺的?
奇怪的事情總是很多,鹿正康返回狼背,指揮狼群從懸崖邊繞下。
到處都是凸起的斷崖,還有巨大的冰裂口,彷彿是食人的深淵,尤其太陽落山後光線黯淡,世界的形體輪廓都在微光的黑暗裡模糊,這些天然的陷阱就變得很不起眼。
狼群走得小心翼翼,獸化病賦予鹿正康些許夜視能力,他仔細打量前方的道路,不斷指揮繞行。
走了許久,聽見腳下已經有濤聲隱隱,原來是已經踏上了厚厚的冰蓋,海水從縫隙間流淌,也不斷侵蝕出一個個坑洞與水道。
最終狼群從一個勁風吹刮的斜坡向下,這條路直達寬闊的海岸,兩邊都是高高的冰層,彷彿是山壁一樣,走到一半,前面傳來低低的吼聲。
冰層的一個縫隙裡跑出兩隻三牙海象。
簡直是風中的巨獸。
灰色的厚皮上結著霜粒,脂肪堆砌出厚厚的褶皺,口中品字形延伸出三根彎曲的獠牙,大概中間那條是門牙。
它們氣勢洶洶,不過動作真的遲緩,狼群嚇了一跳後,戲謔地開始捕殺這兩頭海象。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它們長長的獠牙,就像槍頭似的,能輕易捅穿面板和肌肉。
不多時,它們就遍體鱗傷,血流不止,陷入了虛弱,哪怕不去攻擊也會被冷酷的寒風收割性命。
兩頭青年海象,體型不大不小,是絕佳的獵物。
鹿正康繞進冰壁的寬闊縫隙,也就是海象方才所駐留的地方,發現一地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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