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無邊,一望無盡,浩瀚的海面,卻又不似尋常的汪洋,風平浪靜,毫無波瀾,平靜的血色海面,彷彿死海,死氣沉沉,戾氣縱橫……
地府與血海的臨近邊緣,地藏王盤腿端坐虛空,合著佛掌,閉眸誦經,金色的佛光在身周亮起,既不刺眼又不黯淡,佛音化作一道道的佛文沒入血海,接連的佛文又如同長線一般墜入海面之下。
一團團的戾氣被佛光碟機散、淨化,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是一位嬌豔多媚的阿修羅女子從血海之中走出,渾身散發著淡淡佛光,一副看破紅塵、皈依我佛的禮敬模樣,站在地藏王的身後。
陡然,異變突生,地藏王的誦經聲戛然而止,輕閉的雙眸倏然睜開。
同一時刻,妖豔鮮紅的海面,“轟”的一聲炸開,血浪四濺,激起千層浪,直上萬丈高!
“地藏王!你還敢來!”
大梵天的身影從血海之中衝出,渾身戾氣縱生,一聲爆喝下,毫無交談的想法,直接朝著地藏王出手攻伐。
血色的流光彷彿天外流星眨眼即至,那是一柄劍,攜著磅礴的血煞之氣,威勢滔天,化作一道長河,雷霆霹靂般落下。
一瞬間,四周的空氣彷彿化作黏稠的血氣,煞氣、血腥之味十足。
轟!
莊嚴、神聖的一層佛光乍現,無盡的血煞之氣沖刷而來,彷彿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捲起道道澎湃的血浪。
血目劍落下,斬出一道深邃的凹痕,發出刺耳的咯吱聲,彷彿金鐵在摩擦,但卻又僅此而已。
“呵呵,見過大梵天魔王,地藏王有禮了。”
地藏王輕笑著,稽首一個佛禮,周身濃郁的佛光護體,身前一丈處一柄血劍橫立,卻是再不能寸進絲毫。
他看著身前的那把血劍,忍不住讚歎,“好一把血目劍啊,不愧是修羅神兵。”
只見那劍做血紅之色,有兩尺來長,一制來寬,薄如蟬翼,劍身兩面之上,各有三條極細的血槽,劍身與劍柄渾然一體,劍柄之上,紋理做螺紋狀旋轉下來,相互交叉,細細一看,彷彿鑲嵌了無數只血淋淋的眼睛,詭異到了極點。
但那誇獎的話,在大梵天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頓時間臉色陰沉、難看至極。
都攻不進去,奈何不了你,這值得誇獎麼?
還是說,藉此來襯托你更厲害?
他血色的雙眸看向地藏王身後那數十位阿修羅族人,更是冰冷的殺機四溢,再次看向笑眯眯的地藏王,一下子又再次爆炸了。
“死來!”
血目劍一收,再次斬落,血色的劍光遍佈虛空,磅礴的血煞之氣彷彿將四周虛空改造成了一片淺淡的血海,一片血色。
鏗鏘的碰撞、轟鳴聲不絕,佛光與血色交織繚繞,浩大的波動引的四周血海動盪不休,平靜的海面,頓時間泛起無盡的波瀾。
“大梵天魔王,何必如此動怒呢,他們投入我佛教有何不好,這對他們來說,是無上的機緣,有我佛庇佑,今後的道途定是一片坦途。”
地藏王自然不可能只守不攻,此刻佛掌不斷揮動,浩大的佛光不時升起大亮,將一道道血煞之氣轟滅,周身的護體佛光卻依然不敢鬆懈絲毫,時刻防備著神出鬼沒的血目劍。
他可不敢親自承受血目劍一擊,作為八大修羅神兵之一,別看它攻不破佛光護體神通,但要是親身接觸一下,立馬就要承受神兵上附帶的修羅法則之力,立時頭暈目眩,元神煩躁,化血目羅網。
哪怕以他現在準聖的修為,也不敢嘗試體驗一回,擋的住還倒罷了,撐不住,那可真就是小命難保。
這些阿修羅可不會跟他們講究你們是不是佛教的人,是不是佛教的重要人物,會不會引來佛教的報復……
大梵天不理,瘋狂進攻著,渾身血煞之氣包裹,充斥四方,兇威滔滔不絕,手中不時捏著印訣,頓時間血海動盪,捲起千重巨浪朝著地藏王撲打而去。
血海乃是洪荒至汙至濁之地,剎那間,與佛光碰撞,爆發出一陣刺耳的腐蝕般聲響,地藏王眼見著不可強來,頓時倒退閃躲。
轟!
一瞬間,血海落下,那一片區域響起刺啦刺啦的聲音,腐蝕汙濁著一切,隨即又重新流回血海區域。
地藏王也是有些不悅,這要是剛才被血海拍打一下,他也要重傷不可,忍不住皺眉道:“大梵天,你真的非要如此不可?本座對你一再忍讓,但你不要得寸進尺了,須知菩薩也有金剛之怒。”
站在血海之上,大梵天俯視著遠離血海區域的地藏王,神色漠然而肅殺,“你若再敢靠近血海,休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