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30分，極光股份低開兩毛錢，開盤價16.98元，跌破17元的整數關口。
蔡丰儀特地請假去散戶大廳看盤，見股價開盤下跌，頓時頭痛眼花，螢幕上的數字也變得模糊。
他恨恨低聲罵：“都不是好東西！”
“你罵誰呢？”旁邊一個地中海式老頭怒目而視。西門買啥虧啥, 股本肉眼可見的減少，心情本就不好，聽到罵聲轉頭一看是新來的散戶，馬上借題發揮。
新來的，有什麼好怕？
蔡丰儀一怔，道：“我不是罵你。”
“不是罵我罵誰？憑什麼罵人啊你。”西門來勁了, 拔高嗓門道。
藍嘉沒有薦股的日子，公共電腦區的電腦並不緊張, 每一排有一兩臺空電腦。蔡丰儀見有空的就用上了, 哪知道旁邊是這麼一個不講理的老頭？他眨巴眨巴眼睛，扭頭望向螢幕。
這一看，眼珠子掉一地，極光股份低開沒錯，但低開高走，短短一分鐘翻紅，成交價16.99元，買一17.00元。
不會再跌停了？蔡丰儀狂喜，覺得有這麼好的運氣是因為不講理的老頭站在身邊，他扭頭望向西門，兩眼放光。
“幹什麼？要打架嗎？來啊！”西門繼續發飆，手裡的股票開盤跌去三分錢，這是三分錢的事嗎？不是。捂這隻股票五天，連跌五天。割肉吧, 買一隻割肉一隻，再割下去, 錢會虧光的；不割肉吧, 這麼一個跌法, 錢也會虧光。
別看西門已經六十二歲，身體好得很，打一架沒問題。不發洩一下，他會發瘋。
蔡丰儀扭頭望向螢幕，極光股份像被施了魔法，老頭罵兩句，它漲一毛錢，成交價17.08元。他完全傻眼了，再次扭頭望向西門，道：“大爺，你再罵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西門氣乎乎道：“罵你怎麼樣？老子打你你也只能受著。”
嘴上說著打人，心裡咆哮著：“來啊，和我打一架吧，打一架我就舒坦了。”
蔡丰儀再看螢幕，神奇極了，再漲三分錢，成交價17.11元。他突發奇想，要是老頭一直罵下去, 極光股份會不會漲停？只要能漲停就行，怕什麼罵啊，罵兩句又不會少一塊肉。他道：“大爺，你再罵。”
“哼！”西門不樂意了，因為他嗓門太大，不僅公共電腦區的人全聽到，休息區的人也聽到了，還把工作人員引來。
小鄭正朝他這一排走呢。
蔡丰儀急了，道：“大爺，你罵我吧，求你了。”
“老子是這樣的人嗎？”西門傲嬌地望向天花板，裝作沒瞧見小鄭站在他旁邊。
《天阿降臨》
蔡丰儀平時忙著上班，只有中午休息才有空騎單車到一公里外的帝都大廈看行情。這個時間，散戶們不是回家吃飯便相約去附近吃快餐順便放鬆休息。
每次他過來，營業大廳靜悄悄的。再說，他入市才幾天，是名符其實的菜鳥，不瞭解散戶大廳的風雲。
小鄭穿制服，他知道這是工作人員，卻不明白她為什麼過來。
他掏出煙遞過去，道：“大爺，來，抽根菸，抽完了再罵我兩句吧。”
不要說小鄭大奇，就是散戶們也無心看行情，一個個像看怪物似的看他。這新人腦子讓驢踢了吧？
西門接過煙，一副“是他求我的表情”看小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