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一天時間就學會了嗎?”楚子航微微側頭瞥見了對方那一雙流金般的眼眸,輕聲讚歎,“比我強。”
“不是需要一天時間,是隻需要面對一次生死。”愷撒說,“聽門閥的人說你能夠進入二度暴血,許白帝他們甚至可以提升到三度……暴血這玩意難道還能無限提升嗎?”
“不知道,但可以試一試。”楚子航輕輕搖頭,“我們離電梯井還有多遠?”
“至少二十米。”
“現在我的君焰覆蓋範圍直徑只有十米。”(注一)
“王將那鬼東西應該不會給我們再爆發兩輪的機會。”
“這種強殺傷性言靈,以我的體力也只能釋放幾次君焰,你有破局的辦法嗎?”
“有。有言靈在我聽得見、蛇形死侍在黑暗中大機率也能看見……你猜我為什麼要關燈。”
“你沒有著急逃跑,而是想要殺王將麼。”
“總得試一試。”愷撒點點頭承認了,他望著二十米之外黑暗中的那對黃金瞳說,“何況不殺了這頭看門狗的話我們也上不去。”
“精彩。”王將已經站在了離開那落珈的電梯門前,正堵著門輕輕鼓掌讚歎,“不愧是卡塞爾學院乃至秘黨最優秀的一批年輕人,即便是換上源稚生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了。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優秀,要是隕落在此才讓人扼腕嘆息。”
“聽你這麼說,源稚生也有大範圍的言靈能力?”愷撒試探著問,在資料上面這位日本分部執行局局長的言靈資料並不清晰,只是“疑似”“疑似”。
“要交換嗎?”他再次向兩人提議,“我告訴你們蛇歧八家的秘密。你們告訴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也是王將的一個陷阱誘餌,不論兩人對所謂蛇歧八家的秘密表示好奇或者不屑,王將都能從中推測出其他資訊。
所以愷撒臉色如常只當作沒有聽到王將的提議。
“那換個條件吧,如果我讓這群孩子們後退十米呢?”王將又說。
“作為率先提出交易的一方,為了展示誠意,你就先讓它們後退十米好了。”愷撒低聲冷笑。
王將沒有動作,圍繞著他們的死侍群同樣紋絲不動,地下室內凝滯的空氣中瀰漫著腥臭。
“我女朋友說的一句話用來形容你們這種人挺貼切的,真是上墳燒報紙,騙鬼呢。”愷撒不屑地回答。
“哦,愷撒君已經有女朋友了嗎?那應該更不捨得死在這種陰冷潮溼又骯髒的地方吧,還有人等著你回家。”
王將枯瘦的喉嚨間發出哀怨的長吟,火光黑影之間響起讓人毛骨悚然的鳴泣,他吟誦的是一首邊塞詩:“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我故意告訴你我有女朋友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試圖攻破我心理防線的,我的意思是,哪怕是為了她我今天也得把你砍死在這裡。”
愷撒手中狄克推多刀尖瞄準了那雙黃金瞳的中線,他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偏頭望向楚子航:“那些東西就全部交給你了。它們在一般的火焰中只會緩慢燃燒,但是在你君焰爆炸中心的話應該會不同。”
楚子航左手探入風衣內沒有應聲,黑暗中熔融的黃金瞳只是上下微微點了點。
兩人不約而同地拔刀突刺,向著二十米之外的王將發起了決然的衝鋒。
“還真是心如鐵石的皇帝手段啊。”王將感嘆,他的雙手重重拍下。
梆子聲再響,之前彷彿泥塑木偶一直呆立的死侍又被啟用,惡風尖嘯,地面上殘餘的火焰彷彿刷刷被摁下去一大截。
楚子航右手單手揮動村雨,喉嚨間原本冗長的龍文吟唱被他壓縮成了一個“破”字音節,滾滾焰浪席捲開路。
吸血鐮聚集狂舞掀起一陣風暴,愷撒手握狄克推多,牢牢護住楚子航的左手弱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