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世界地圖。放大之後這裡是日本,再放大之後這裡是東京,在東京常年生活著數千萬人,我們現在就是其中的兩個,再往下就要分到東京的二三十個行政區劃了,不過對你來說沒什麼用你不用全都記住。讓我們接下來看下新宿區就行。”
一早醒來,許朝歌睜眼所看到的就是如約而至的狂風暴雨。
大顆大顆的雨珠砸碎在玻璃上發出連綿的脆響,讓人不禁想起每年春節時熊孩子們總會用摔炮去炸玻璃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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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場雨聽起來就像是在玻璃上點燃了一掛又一掛的萬響鞭炮,也不知道是在慶賀還是祭奠。只能看見水幕糊在玻璃上擦都擦不開,世界萬物都陷入影影綽綽之中。
站在窗邊透過朦朧成水簾的雨水,能夠看到青黑色的雲團正聚集在天邊,氣勢磅礴如同天國壘高的城牆。彷彿每一層的雲都有重量,一層層疊加在一起,把最底下的雲壓得更低向地面。
偶爾有大風把雨水捲成搖擺不定的水柱,看上去使得瓢潑如注的雨水由天及地彷彿垂落的白色蛛絲,蛛絲黏著雲團不讓它們飄走。
街道兩旁的私家車趴窩在停車線內沒有一輛動彈的,偶爾只有為生計所迫的計程車乘風破浪而去,車輪兩邊濺起米高的浪花,在無人的街道上也不用像往日一樣壓著油門生怕引來路人的喝罵。
從許朝歌兩人入住這家酒店後夜雨才真正猛烈了起來,這場雨前後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下幾個小時的功夫,但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匯聚成溪流,在低窪處積水深度已經足夠沒過行人的腳踝了。
如果這場雨按照這種架勢真的下足足一個月呢?到時候東京怕是真的要“連海平”了。
在這種天氣裡,愷撒和楚子航正在計劃如何潛入蛇歧八家內部獲取資料;而剛收到檔案的許朝歌則是握著馬克筆在白板上寫寫畫畫,試圖把最基礎的世界地理向繪梨衣解釋清楚。
但許朝歌的教學效果好像不太理解。
可能是因為師生兩人都是啞巴,也可能是因為許朝歌半路出家還沒有本事去考教師資格證。
總之在臺下的繪梨衣已經偷偷豎起了小本本擋在嘴邊,躲在後面檀口微張,乏味地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就連被蛇歧八家關在源氏重工ξ層的時候,自己都沒正經地上過多少門課,怎麼好不容易離家出走一趟反倒還要受這罪呢?
上杉繪梨衣一隻手摸著放在膝蓋上的PS2,表示極其不理解。
看著眼皮底下心不在焉的唯一學生,許朝歌略有些挫敗地無聲嘆了口氣。
他撤下了掛在牆上的白板,轉而拾掇過一個抱枕在自己屁股底下墊好,盤腿和上杉繪梨衣相對而坐。
繪梨衣眼前一亮,立刻把本子往許朝歌面前送了送,攤開的本子上寫著“不想上課,想出去玩”這一句話。
“外面正在下很大的雨唉。”許朝歌用天氣原因委婉地拒絕了蠢蠢欲動的繪梨衣,“像這樣的雨天,不管是迪士尼樂園、東京塔還是其他景點,現在應該都暫停接待遊客了。”
“可以去六木本HILLS的觀景臺看雨。”繪梨衣寫到。
好嘛,原本困居於源氏重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繪梨衣現在連六木本的HILLs這種2003年開業的大型商超都知道,顯然是在此之前就做足了功課有備而來,不可能被許朝歌的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可是不好叫車。”許朝歌繼續拒絕。
繪梨衣看著白板上許朝歌的語氣鬆動,眨了眨眼乘勝追擊:“我現在出去攔車!”
“可是我沒錢啊。”
“是這個嗎?”繪梨衣從紙箱裡又掏出了一疊萬元大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