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果然還是要花錢的。”麻生真手中拿著幾張塑封好的照片,翻來覆去地打量個不停。
她伸手很是仔細地抹開了上面殘留的水漬,嘴巴里小聲嘟囔著諸如“我就知道有額外收費專案”“花這種冤枉錢真的沒必要”之類的埋怨……
口頭上說是如此,但麻生真臉頰上的酒窩卻隨著微笑而分明。就像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一樣,明明一邊嘮叨著不用買這麼多禮物,一邊卻又流露出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竊喜。
除了絕大部分專案都有的Fastpass之外,飛濺山專案還提供抓拍服務。
遊客只需要支付一千日元左右,就可以得到一張自己坐在划艇上飛躍而下的照片。
當然這種消費並非強制性的,遊客瀏覽過照片之後可以自由決定要不要洗出來。
麻生真本來已經準備搪塞婉拒了,但繪梨衣小手一揮表示自己要統統拿下,她甚至原本打算洗三份出來,三個人一人一份。
好在麻生真及時制止了這丫頭的敗家行為,循循善誘說有這錢不如我們去喝兩杯熱奶茶或者再來一份冰淇淋。
於是兩人就手挽著手,一路小跑著去追流動甜品車了。
只留下許朝歌獨自坐在樂園的長椅上,順便守護繪梨衣帶出來的紙箱。
他掌心裡摩挲著那一支,在之前戰鬥餘波中已經徹底壞死的IPhone手機。
初代Iphone使用的就已經是無物理鍵盤的螢幕設計,所以比起如今依舊鼎盛的諾基亞各款旗艦機而言,它顯得更漂亮,因此也脆弱得多。
許朝歌指腹輕輕拂過螢幕上的裂痕,指甲在手機外殼上敲敲打打。
他低頭沉思,但其實腦海中什麼都沒有想。只是任由意識放空,視線焦點落在當中的Home鍵上沒有離開,像是在等待忽然之間會有遠方的某個人,用一條簡訊把漆黑的螢幕點亮。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許朝歌視線中突然出現了某種晃動的物體,很是蠻橫地把他從怔愣中拽出來——那是一杯插著吸管的熱奶茶。
他沒有等到來自遠方的簡訊,但等到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許朝歌收起手機伸手接過奶茶,向繪梨衣點頭致謝。他讓開了一邊位置,伸手拍了拍長椅示意對方坐下。
“不開心。”
繪梨衣把小本本杵到許朝歌眼前。
電動遊戲打了,激流勇進也玩了。自己在《侍魂》裡被各種花式吊打都不能讓繪梨衣滿意?
是嫌棄排隊時間太長,還是沒第一時間玩到喜歡的專案?
“迪士尼樂園不好玩嗎?”許朝歌皺了眉,寫字問。
“是許君不開心。”繪梨衣反過來同樣用許朝歌的話強調,“迪士尼樂園不好玩嗎?”
繪梨衣彷彿能夠看透心情,她說得並非自己,而是許朝歌。
“挺好玩的只是排隊時間有點長了……”許朝歌在白板上慢慢寫字,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錯開了繪梨衣的話題,“和你一起去的麻生真呢?”
“排隊買冰淇淋的人比較多,真讓我先過來。”繪梨衣眨了眨眼,“如果許君不開心的話,一定記得要告訴別人哦。”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們是夥伴啊。”繪梨衣迅速又坦蕩地回答。
“夥伴啊……”許朝歌低頭勾了勾唇,在白板上反問,“那麼繪梨衣有不開心的時候嗎?”
女孩用筆頭撐著臉頰仔細想了想,隨即提筆在本子上寫字。
“打遊戲一直輸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