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作為混血種,大家隨便找個同伴啃一口就都能變成超級賽亞人?想變成悟天克斯還需要耳墜和舞蹈呢。”她說。
“成為食屍鬼需要資格,成為食物也需要資格——這兩者本來就是相互對應的。如果你們具備最基本的高中生物知識就會知道,催化反應中的酶存在特異性。吃錯了東西,那大概就需要擔心朊病毒。”許白帝幽幽地說,“當然吃對了東西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黎明前的夜風從極樂館的廢墟上吹過,在許白帝的一言之後場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所有人都回想著之前燃燒的火龍與綻放的紅蓮,怪物們嘶吼著相擁而食。
那是讓人膽寒的力量,但想要握住這種力量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如果沒有外人阻止,如果楚子航沒有最後爆發,李赤皇在徹底吃掉他的食物後會變成什麼樣?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變得和許白帝所說的一樣,那最後活下來的還是愷撒?加圖索嗎?
愷撒眼神微眯,他深深吸氣,用過肺雪茄煙氣的猛烈刺激,強行把自己從這個問題上拽了出來。
“提醒一下,除了那兩位小不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成為食屍鬼或者食物的資格。”許白帝指了指遠處侍立的矢吹櫻和夜叉。
“不用著急用你們堅守的驕傲或者正義反駁我的說法。”不等其他人出聲否定,許白帝先一步冷笑著搖了搖頭,“論驕傲和霸道,李赤皇不再你們任何人之下。但面對這種補全龍族基因的誘惑,此前一切的堅持都像個笑話,來自血脈的慾望壓倒了一切理性。他當時和搶食的野狗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換作是我,我也一樣。”她最後說。
“真好啊。”
忽然有人大笑。
戴著般若面具的男人輕輕舒展開手臂,他且歌且吟,摟著懷中的美人在銀白的月光下蹁躚起舞。
舞步曼妙而靈動,之前他那足以開碑裂石的身體在這一刻忽然柔軟下來,變得如同一汪纏綿的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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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彷彿在單衣之上又為他披起了一件華裳。櫻井小暮的腰肢落在他手掌中,同樣隨著他的舞步而起舞,遠遠看過去猶如一座精緻而詭異的人偶。
在破敗死寂的極樂館廢墟上,在清冷微寒的山月下,有木偶師帶著他的提線木偶登臺演出。
彷彿是傾國傾城的妲己在燃燒的鹿臺上跳起的最後一舞。
男人唱的是日語,愷撒聽不懂。但他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是歇斯底里的瘋狂,還有當中顛倒眾生的絕美。
舞蹈沒有持續太久,他大概只跳了當中的某個片段,一舞結束,男人扶著櫻井小暮向觀舞的眾人輕輕躬身行禮。
“這就是我所渴求的呀。”
他伸手摘下了臉上的般若面具,整個捏碎。
“讓我吃掉你,或者由你來吃掉我。”他望著手握雙刀的源稚生,輕聲說。
源稚生握住蜘蛛切與童子切的雙手不斷輕顫著,手背上因為巨力而青筋暴起。
他忽然回憶起了自己在哪裡曾經看過這樣的舞蹈。
是在自己重返鹿取小鎮的那一夜,在女生宿舍的屋頂上。
源稚生揭開了瓦片,看見底下被女生簇擁在中間、雲中絕間姬那絕世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