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後臺人來人往,化妝師忙著給參賽選手梳妝打扮,整個空間裡都瀰漫著脂粉膩人的味道。
許朝歌和麻生真剛剛走進通道,還不等他們東張西望觀察情況,立刻就被迎面撞見的兩名工作人員催促著推入了化妝間。
看見被推進來的許朝歌,原本百無聊賴正轉著剪刀玩的理髮師眼前驀然閃亮,旁邊幾名女助手的神色裡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飢渴。
瞬息之間許朝歌已經被摁在了座椅上,手裡的白板也被人輕輕接過。
女助手麻溜地揚起白布一蓋。洗臉的、護膚的,各種儀器輪番登場,然後有人“啪”地一聲給許朝歌臉上敷了層成分不明的面膜。接著就是理髮師手起刀落,碎髮紛紛揚揚飄落。
一時只聽見化妝間裡腳步聲紛沓,剪刀開合“咔咔”地響。
從助理到理髮師,他們整套的動作乾脆利索,遠比許朝歌記憶中粘著“囉嗦”“辦卡”“會員”等等標籤的託尼老師專業得多。
最後擦臉的毛巾抖落,如同大幕掀開。女助理和理髮師同時鼓掌,一臉欣慰地發出讚歎,彷彿幾人合力雕琢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絕世名作。
“考慮到您的蓄髮比較長,所以我們選擇的是狼尾造型,面前垂下來的這兩條束髮可以避免與外人的直接眼神對視,從而拔高您的神秘感。”理髮師笑容滿面地解釋,“妝容方面,因為沒有事先通知所以我們自作主張,採用的是冷淡禁慾系。比如把您的眼角畫長,凸顯出五官的深邃感。可惜現在因為時間的關係沒辦法完成染髮,如果有機會的話您以後可以嘗試霧面藍的髮色。”
許朝歌似懂非懂地點頭,他轉身剛被女助理送出了化妝間,一把早已準備好的雅馬哈吉他就塞進了他懷裡。
而從對門化妝間剛走出來的麻生不僅化了妝,還用一條碎花百褶長裙換下了那條一塵不變的外套,手裡則多了一個話筒。
“GoGoGo,馬上就輪到你們這一組了。”衣領上彆著麥克風的工作人員揮舞著手稿催促,“還有兩三首歌的時間,候場、去候場。”
麻生真微微鞠躬致謝,向舞臺那邊低頭一路小跑。
許朝歌緊了緊吉他的弦,略略試了幾個尾音後也跟了上去。
……
熒光煙花散落,舞臺後豎起的巨幕息屏,這一次燈光和火焰在熄滅之後久久沒有重新亮起,連舞臺背後粉紅色的主城堡似乎被都調低了幾個亮度。
那一位頭頂高飛帽的主持人沒有上來報幕,模糊的陰影中米奇和米妮依舊在輕輕搖晃著雙手。
“這就完了嗎?”
“不應該吧,不是還問有沒有報名的嗎?”
“也許是覺得彈琴吹笛的那一對錶演太好了,所以只能提前結束?”
臺下帶著各式卡通髮箍的觀眾議論紛紛,人群中的動靜由點及面,擴散向四方。他們手中免費的熒光棒也再次放下,正當有人想要抬腿離開時。
一段舒緩的吉他獨奏掃過黑夜中只剩下點點星光的舞臺。於是所有繁雜聲音都重新被梳理了,如同山風將萬壑松濤全部吹向一處。
&nyloveandIdidmeet.
Slygardenswithlittlesnowwhitefeet.
Soveeasyasteavesgroworee……”
清澈如深泉的歌聲在吉他獨奏中響起,有哨笛聲伴奏,將歌唱者送上舞臺。
隨著腳步踩落,黑暗的通道里亮起橘黃色的暖光燈,舞臺也重新被歌聲點亮,映照著腳步開出一朵朵粉色櫻花。
麻生真緩緩唱著悠揚而寧靜的歌謠走上了舞臺。
她閉著雙眼沒有去看臺下觀眾有何反應,但伴著哼唱的旋律,總是抿著的嘴角不知何時已經微微翹起。
“In afieldbytoveandIdid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