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會被砸死那沒道理小爺我會。”李赤皇仰天長嘯,伴隨著他的發力,四肢被紅線拉得猛然後折。
整片火焰薄膜轟然高漲,頂著無數墜落的水銀向外推出去足足三米多遠。
當火焰燃燒到極盛一刻,紅霧中那對赤金色雙瞳突兀地熄滅了,與滿天血紅水銀對撞的火海同樣在瞬間消失。
許朝歌直面著從天而降的索命紅芒,龍血在血管中爆鳴,屬於規則的力量附著在審判劍鋒之上。
李赤皇只覺得眼前白光頻閃,
纏縛著兩人的紅線應光而斷。
卸下枷鎖之後他抬頭望向許朝歌,但對上的卻是一雙茫然失神的眼睛。
那股茫然只存在於一剎那,許朝歌的黃金瞳再次被冰冷和果決灌滿。他沒有再管李赤皇,而是猛然踩碎了腳下的地面,爆發出極速,在水銀潑灑傾落之前向紅霧外撞去。
但就在這時,紅霧之間響起了“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近,一股更甚於上次被古龍鎖定的危險感強迫許朝歌停下,但他卻沒有在紅霧中看到任何光熱。
一雙鋥亮的皮鞋踏出了紅霧,滿天的水銀液滴第二次停住了。
它們彷彿在瞬間失去了所有動力,極動與極靜的轉換隻在一眨眼之間,距離許朝歌最近的一團液滴就漂浮在他額頭一寸遠的地方。
……
狄克推多破開了忍者刀的架勢,巨大的力量壓著其中一柄重重磕在酒德麻衣肩頭。
以往按照愷撒的性格,遇見酒德麻衣這種臉蛋漂亮得讓人印象深刻,但身材比臉蛋更讓人印象深刻的絕世美人,他很難按耐住打個招呼聊上兩句的慾望,也許他們還會好好談一談音樂和死亡。
用他種馬老爹的話來說,這叫作人類對美好事物原始的渴望與欣賞,比如東方人燈下賞名劍與美人的風雅。
但現在愷撒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他揮舞著狄克推多斬下斬下再斬下。
無論是揮刀的風聲、踏落的腳步聲、還是對方胸腔中的心跳聲,這些細碎的聲響被言靈成百上千倍地疊加在一起。鐮鼬在走廊中尖嘯,把對手的每一步訊息都忠實地傳遞給愷撒。
“該死。”酒德麻衣終於在愷撒疾風暴雨的強攻中被迫讓開了身後的房門。
愷撒一腳飛踹在忍者刀身上,把酒德麻衣踹得向後踉蹌幾步,他轉身用狄克推多斬斷了門鎖開啟房門。
“我勸你離那些霧氣遠點。否則地上的屍體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隔著洞開的房門,酒德麻衣第一次和愷撒搭上了話。
“這是什麼?”愷撒看著房內的迷霧問。
“先是水銀,再是龍血。”酒德麻衣看了一眼房中氤氳的霧氣淡淡地回答。
愷撒單手握刀解開了校服釦子,隨後把外套隨手甩落在地毯上,他拔出腰間的黃金沙鷹朝著霧氣試探性射擊。
毫無作用。
“我覺得銀色的沙鷹也許更適合你。”酒德麻衣注視著槍口吞吐的火焰說,“起碼不會這麼浮誇。”
“從金到銀到銅,我有一套完整的配色。”愷撒接連扣動扳機,在轟鳴的槍聲中回答。
酒德麻衣聳了聳肩:“還不賴。但我不建議你繼續嘗試了,子彈對大霧是不起作用的。”
“但對你應該起作用。”愷撒調轉槍口對著酒德麻衣說。
“Sir,我只是個打工的。”酒德麻衣瑰麗如珠寶的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滿不在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