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功補過,時猶未晚。”
兩人更加努力辦事,將城中梳理得井井有條,與各郡縣通氣,周圍郡國派兵來援,多者一千,少者數百,積少成多,彭城守兵數日內已達到五千人。
荀衍、呂衛有兵六千,陳登、于禁有兵八千,加上沐並彭城守兵五千,兵力合計近兩萬,與孫策、張勳五萬相比,仍然相差不少,但不再是量級的差別。
野戰或許不是對手,但採取守勢,眾人皆有信心。
張勳見彭城援兵大集,心中憂慮,對孫策道:“敵兵大集,我等不如見好就收。免得後路被抄,動搖軍心。”
孫策笑道:“敵兵集結,正可一戰破之。我正歡喜,君卻出此喪氣之語,令人費解。”
張勳不解,忙問道:“伯符莫非有妙計可以破敵?快請明言,以解我惑。”
孫策用手指頭沾了水,在几案上寥寥幾筆,簡明扼要地將彭城周邊形勢畫了出來,道:“彭城看似三面被山,其實山皆可翻,並非絕域,非易守難攻之所。
沛相荀衍陳兵竹邑,廣陵太守陳登陳兵取慮,欲倚睢水而阻我軍。
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此前我欲與陳登交戰而不可得,如今卻讓敵兵欲與我作戰而不可得。
我軍明向竹邑,暗襲太丘,從梁國境內渡過泗水,自西進攻彭城。
彭城之西一馬平川,誰能阻我兵臨彭城之下?”
張勳皺眉道:“彭城堅實,即使君至城下,又能如何?要想攻下彭城,我等數萬大軍,至少須半年以上。”
孫策笑道:“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攻竹邑是虛,攻太丘、彭城亦是虛,我意在荀衍之軍也。只要將其調動,使其處於奔波之中,則可乘亂取之。”
張勳道:“然則我軍亦處於運動中,同為疲兵,如何破敵?”
孫策道:“被動與主動,不可同日而語。”
孫策下令自竹邑附近大張旗鼓搭建浮橋,進行渡河作戰,同時悄悄派一軍奇襲太丘。
這是在劉備境內,荀衍訊息要靈通的多,情報匯來,孫策派往襲擊睢陵、太丘的軍隊雖然打著張勳的旗號,但其將領有程普、韓當二人在。
斥候認得清楚,二將雖都有傷在身,且未穿甲冑,偽裝張勳帳下普通將領,但看得分明,確然是程普、韓當。
荀衍與呂衛商量道:“此必是孫策派精銳欲自太丘渡河,自彭城西側平原來攻。不可不拒之。”
呂衛自告奮勇:“某願率千人往拒之。”
荀衍搖頭道:“千人不足,與君兩千。若敵兵強,當速告我知,我當再撥兵前往。”
孫策行的是陽謀。孫策有兵五萬,真要全軍猛攻睢水,荀衍是很難攔住的。當然其損失也很大就是了。
如今孫策分兵,荀衍若不分兵應對,則孫策可能自西攻彭城,若分兵,又擔心孫策虛攻太丘,實攻竹邑,等荀衍兵力薄弱後,猛攻荀衍。
最後荀衍不得不撥給呂衛兩千兵,自留四千。
孫策見荀衍分兵後,全軍拔營,沿睢水北上,作勢攻相縣。
荀衍只得夾河相隨。
孫策大軍在睢水之右大肆鼓譟,耀武揚威。此處睢水呈東南、西北方向。古人面南背北,以東為左,以西為右。此即左馮翊、右扶風、隴右(又稱隴西)、江左(又稱江東)等名稱的由來。
荀衍不為所動,循水而行,與孫兵對峙。
孫策從斥候瞭解到荀衍並未被孫策引得悉軍北上,仍舊在竹邑留兵一千,不由感覺有些棘手。
孫策話語中雖然對彭城地勢有些輕蔑,其山也遠不如豫章、丹陽之山那麼險峻,實際上並不敢小覷,就算是丘陵,也足以對大軍行進造成障礙,輕軍自可無礙,攻具則難運輸。
荀衍扼守的竹邑和陳登扼守的取慮都大有講究。二縣除了臨睢水之外,還扼守通往彭城的唯二通道。
從二縣過了睢水,通往彭城的路上有三道縱向丘陵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