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吳景、孫賁趕走丹陽太守周昕,佔據丹陽郡中部的宛陵、春谷、蕪湖、溧陽四縣;佔據丹陽郡北部的劉繇、薛禮等又向袁術低頭,形勢一片大好。
九月,袁術、劉繇合兵爭奪豫章,為劉磐、黃忠所破,狼狽而歸。
祖郎、焦已看到機會,合兵兩萬,突然氣勢洶洶地從山中殺出。
吳景、孫賁逆擊祖郎,反為祖郎所破,只得棄宛陵,奔蕪湖。
祖郎緊追不捨。
吳景、孫賁在蕪湖立足不住,又往北逃,進駐丹陽。
而丹陽卻是揚州刺史劉繇的預定目標之一。
劉繇、薛禮、笮融原來是個穩定的三角。劉繇實力最強,薛禮、笮融互相引為奧援,奉劉繇為盟主。
現在笮融死,其麾下人口、財物、馬匹皆為劉繇所吞。薛禮獨木難支,向劉繇表示臣服。
劉繇派大將樊能、於麋攻取江乘,派張英、朱皓攻取句容。又命薛禮攻下湖熟。
張英、樊能、於麋等合兵兩萬,逼近丹陽、石城,壓迫吳景、孫賁。
吳景大怒,對孫賁道:“劉正禮初無立足之地,是我等將其迎至曲阿,使其得以立足。如今反恩將仇報耶?”
揮兵攻張英等。
兩軍戰于丹陽、秣陵之間。吳景戰敗,狼狽渡江,逃至歷陽。
劉繇命樊能、於麋守橫津口,張英守當利口,以拒袁術。
袁術聞訊暴跳如雷,罵道:“若非孤,劉繇欲渡江而不可得,今反來攻孤!孤必殺之!”
十月,袁術聞天子遇害,欣喜若狂,對親通道:“漢室必亡,讖(chèn)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孤字公路,正與讖合。”不臣之志益發昭然。
太傅馬日磾被袁術奪去符節,本就憂憤生病,聞天子死,嘔血不已,當日即撒手人寰。
馬日磾乃是天下重臣名宿,他被袁術逼死,使得袁術更失人望。
懷義中郎將孫策、吳郡都尉朱治,都曾接受過馬日磾的徵辟,聞訊悲傷不已。
劉繇翻臉,必須討伐。袁術劃拉一下帳下將領,有張勳、橋蕤、紀靈、萇奴、劉勳、雷薄、陳蘭、戚寄、秦翊等,或者已有重職,難以離開,或者能力不足以對付劉繇,都不太合適。
只有孫策,年紀雖輕,勇武過人,前破廬江陸康,敗豫章周術,足見其能。當可與劉繇一較高低。
袁術遂不顧嫉妒者對孫策的詆譭,將孫策從懷義中郎將改任為折衝中郎將,命他渡江討伐劉繇、祖郎,恢復丹陽。
十月,孫策自合肥出發,隨行隨招募兵馬,至歷陽時,士兵已超六千人,加上吳景、孫賁三千人,兵力近萬。
孫策攻樊能、張英,在江口鏖戰拉鋸,一時難分勝負。
劉繇與吳郡太守許貢、會稽太守王朗結成聯盟,共抗袁術。由於劉繇是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許貢、王朗推劉繇為盟主。
劉繇風頭無兩,對陳登開始疏遠和戒備。
陳登對呂岱道:“劉公山、劉正禮兄弟,被陶丘洪推許為二龍,我本謂其當是一時之選,天下英雄。誰知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當年劉岱為兗州刺史,參與討董,置酒高會,不思進取,反而同室操戈,攻殺東郡太守橋瑁,世人非之。
劉繇弱冠知名,十九歲帶人深入賊巢,斬殺賊首,把堂叔劉韙救了出來。如今一時得意,則目空無人,儼然以江東領袖自居。
陳登風聞,有小人曾鼓動劉繇稱越王。
呂岱哂道:“袁術窮兵黷武,兵力數萬,孫策家學淵源,勇銳難當。劉正禮迫不及待與我軍割裂,必有悔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