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早於1609年之前的觀測記錄都是肉眼觀測,主要用於協助參考。
計算分辨使用的資料,都是1609年後用望遠鏡的觀測記錄,包括16091839年之間的手繪,以及1839年之後的黑白影像。
這也是為什麼幾萬份觀測記錄,最終只有四千多份會被拿來充作篩選樣本的原因:
這些都是利用天文望遠鏡拍攝或者手繪下的記錄,這種尺度才有可能記錄下冥王星的存在。
一般來說。
在數學定義上,手繪觀測記錄對於星體的準確度只有5%左右。
也就是100張記錄裡頭,大概有5張符合純數學的計算結果。
“銀經偏差值0.0072,532號檔案未發現明顯異常!”
“銀經偏差值0.0151,259號檔案未發現明顯異常!”
“黃經偏差值0.4496...777號檔案移動軌跡明顯!”
“收錄!”
“黃經偏差.......”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張張觀測記錄被辨識分類。
其中絕大部分被重新裝回了原本封存的檔案裡,但也有少部分被留在了桌面上。
看著身邊兩厘米厚的小紙堆,徐雲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撥出一口濁氣。
實話實說。
今天現場的難度比他預計的還要高一些。
在徐雲上輩子還在沒下海經商的時候,曾經在單位的組織下,聽過一次張家祥先生的講座。
講座上。
張家祥先生提到了他的尊師,華夏近代天文學的奠基人張鈺哲院士,那部分內容令徐雲至今難忘。
張鈺哲院士出生於1902年,第1125號小行星中華星就是他在1928年時發現的。
1950年時候。
張鈺哲院士被任命為中國科學院紫金山天文臺臺長,並且開展了小行星軌道測定。
可當時別說超算了,國內連普通的計算機都見不著半個零件呢——國家要到六年後才會成立中科院計算技術研究所籌備委員會,並且在老大哥的援助下得到了M3型計算機的相關資料。
直到1958年。
國內才製造出了每秒30次的電子管計算機。
所以在50年代,張鈺哲院士和李珩先生組織了一批七十多人的團隊,靠著肉眼去計算、分辨觀測記錄。
1950年啊......那個時間點的大環境大家應該都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當時新華夏剛剛成立,百廢待興,國家的錢袋子緊巴巴的。
別說科研了,甚至連大典上的飛機都不夠數呢:
大典上只能把17架飛機分成6個梯隊,其中有9架P51來回飛了兩次。
所以那個時期,張鈺哲院士他們是沒多少經費去拍攝相片的——因為底片很貴。
他們分辨的觀測資料主要來自老大哥,老大哥當時和咱們關係還不錯,三年內傳了7000多份觀測記錄。
數量確實不少,但這玩意兒有個很麻煩的地方:
它們都是掃描版,辨識難度和原件完全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