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到。
嘎吱
側門緩緩開啟, 一位老門房從中探出了頭。
王稟湊上前,與門房低聲言語了幾句,又遞給了門房某個類似憑證的物件。
片刻過後。
門房縮回門後,將側門開出了一個更寬的幅度。
王稟轉過頭,低聲對老蘇和徐雲道:
“伯公, 小王, 請吧。”
老蘇往門外的幾位漢子身上再看了幾眼, 沒有說話, 跟著王稟進入了府中。
隨後三人又走了段路, 穿過幾道院牆,最終抵達了一間密閉的院落外:
“伯公,小王,殿下就在屋內,末將便不進去了。”
老蘇朝他點點頭,帶著徐雲來到門外。
遲疑片刻, 還是輕輕推開了房門。
唰
二人剛一進屋,十多道目光便齊刷刷的投到了二人身上。
其中有徐雲的熟人, 也有從未謀面過的陌生人,分成兩排而坐。
左側的官員文吏氣息很重,右側的則帶著一股肅殺之意,其中一些還穿著甲冑。
當然了。
最顯眼的則是坐在上首的
小趙。
不過此時的小趙還是穿著常服,素素淡淡的, 尚未黃袍加身。
老蘇先是朝幾位熟人點頭致意, 隨後快步走到小趙面前:
“致仕老臣蘇頌, 拜見殿下。”
小趙見狀連忙扶住他, 面色感慨道:
“蘇公,多時不見, 身體可好?”
老蘇輕輕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小趙身邊的王厚和老種:
“處道,彝叔, 你們果然也在。”
老種會參與此事,這是脈絡圖時他便做出的判斷,而確定王厚也在,則是因為王稟。
王稟乃是王厚的遠房親侄,能派他上門請人,便說明徐雲的邊帥線一定已經成功了。
老種此事正一臉怒色,看上去像是一隻暴怒的獅王,只見他王厚對視一眼,嘆氣道:
“蘇公,你怕是有所不知,官家已著童貫領樞密院事,意將府州折氏誘入京中,斷其兵權!”
“折氏內屏中原,外攘夷狄,十代為將,滿門忠烈,竟因出自羌族折掘氏後裔而被無辜猜疑,試問公理何在?!”
“殿下更是從宮內秘線處得知,官家還欲以精鐵之術治我與處道謀反之罪,如今已將永年、劉法二人秘捕入獄。”
“我輩軍人不怯戰,不畏死,馬革裹屍乃是榮耀!”
“但若因官家昏庸而亡,老夫有何臉面去見我種、折二氏先輩?”
“此時若再不舉事,我等亦復李牧、高熲之後塵矣!”
聽聞老種這番話,一旁的幾位文官也有些坐不住了。
只見為首的一位七旬老者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對老蘇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