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號與別的船不同,它是一艘炮艦,艦上經過改造,裝有八門青銅艦炮!
董長青曾見識過玄鳥號的威力,雖然嚴格來說,它只是一艘小炮艦,在海上面對敵人時,可能轟出數十甚至百炮,都未必能擊中對手,但若是中近距離,轟中目標敵船,其破壞力遠勝於一般的火攻船。
而且它此次去,面對高麗人戰船的可能性比較小,倒是面對高麗陸上兵卒的可能性大些。
除了玄鳥號之外,還抽調了兩千兵卒前往,其中五百人將作為周銓的衛隊,隨他到開京,另一千五百人則將在港口等著,一是保護戰船,二是隨時準備接應周銓。
政和四年十月十九日,周銓帶領著護衛船隊動身,二十五日,船隊抵達江華島,駐於仁川。董長青作為使者,先行抵達開京,與高麗王國禮部商議周銓來開京所有禮儀事宜。
因為周銓對禮儀並不看重,所以雙方達成的協議很快,周銓無須對高麗國王行大禮,平揖即可。
雙方會面的地方,不在高麗開京,就放在江華島高麗國王的行宮。
高麗曾經險些被契丹滅國,那時高麗國君便避在江華島,故此江華島上,有高麗王之行宮。圍繞著行宮,亦有堡寨城池,雖然不大,倒也算繁華。
十一月十二日大早,周銓從營帳中起來之後,便看到白先鋒、董長青二人守在門前。
這兩人神采奕奕,一副極為興奮的模樣,看得他們如此,周銓笑道:“二位為何如此不淡定?”
“今日將見高麗國王,如何能不興奮,我們這也算是揚威於異邦了吧?”董長青道。
白先鋒則是嘆了口氣:“可惜,未曾揚威於西賊。”
按照約定,周銓今日便要去行宮裡拜謁高麗國王,故此這二人如此興奮。
洗漱之後,略微吃了些早點,高麗國的接使便已經到了。
使者正是金富轍。
“周制置,車馬已經備好,請制置上車。”他向周銓恭敬施禮道。
周銓出來一看,見到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他笑了笑,指著其中一匹高大的駿馬道:“我不乘車,只乘馬去。”
金富轍沒有意見,反正他來時既備了車也備了馬,甚至轎子都備了一頂。
周銓自己上了馬,他的五百親衛護擁在側,離了港口,開始向著高麗國王行宮而去。
這一路上,高麗人紛紛圍觀,有不少人甚至跟著隊伍,若不是高麗軍士驅趕,只怕要將周銓一行圍得水洩不通。
到行宮還有段距離,待到了中途,金富轍指著一座廟宇道:“周制置,鄙國在這廟中,聊備酒宴,請制置稍事休息。”
周銓一笑,坦然下馬。
這廟宇中有座佛塔,塔上第六層,正有幾人居高臨下,向著這邊望來。
“不意區區一個宋國商會,竟然有如此精銳之軍,李卿,你敗得不冤!”說話者正是高麗國王王俁。
李資謙面有愧色,在旁拱手:“陛下,臣無能……”
“豈能說是你無能,你看這隊護衛,唉,朕之近衛,亦不如遠甚!”
王俁面帶欣羨之色,看著列陣將周銓護住的護衛們。這些可都是十六歲到二十四歲之間的青壯,短的也經過了大半年的訓練,長的更是有一年練習,故此他們都能做到令行禁止。當他們列陣而行時,自帶著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勢。
護衛們的甲衣也甚為齊整,看上去不象是商隊的護衛,而象是大國的儀仗。
若換了往常,王俁也拿得出幾千這樣的精銳來,但先經過濟州之敗,又被女真人襲擊打得狼狽不堪,如今他想湊出幾百這樣的部隊已經很難了。
周銓所不知道的是,高麗朝廷請他來訪,便是這位高麗國王的奇思妙想。因為前線不利,女真人距離開京只有不足百里,王俁一夕數驚,所以將周銓請來,一則想要利用一下週銓的兵威,二來則可以以同周銓會晤為藉口,暫時離開開京,躲到江華島來避難。
同時,王俁還有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王妹,你覺得如何?”他轉過臉去,看著身邊站著的女子。
這女子十八九歲的模樣,身材高挑,有高麗人中比較普遍的鵝蛋臉,雙眼如星,青絲似黛,聞得王俁之語,她含羞垂目,卻是不言語。
王俁幼妹,高麗宮主王福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