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清疑惑:“飛......雞?”
宋淮意握住了陸時清的手,用力的在紙飛機上哈了一口氣,然後將它飛了出去,那紙飛機輕若蟬翼,但宋淮意知道它能夠憑風飛萬里。
陸時清看著那紙飛機從視窗飄飄忽忽的飛出去了好遠,竟也被逗笑了:“這小東西,居然能飛那麼遠。”
宋淮意:“因為它身上沒有任何負重啊。”
陸時清定定的望著宋淮意,然後將他的額頭抵到了宋淮意的額頭上,他似是吹了不少冷風,額角有些涼,讓宋淮意想起了盛著糖水冰的青瓷碗壁。
陸時清:“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答應你,我會努力去正視它,放下它。”
宋淮意:“那拉個勾?”
陸時清:“我答應你的事,決不食言。”
宋淮意愣了片刻,他望著宋淮意的眼睛,又加了一句:“宋淮意,謝謝你。”
宋淮意臉紅:“不用謝!神通侯府的門票再給我打個摺好了。”
陸時清聽了宋淮意的玩笑話,朗聲下了起來,然後用他的頭狠狠撞了一下宋淮意的腦門,撞得宋淮意腦子裡都是糖水冰撞到瓷碗的哐當聲響,又熱鬧又涼快。
“呀!好疼!”
陸時清:“這麼疼,那本侯該賠禮道歉,走,本侯帶你去吃飯。”
宋淮意笑著:“那我一定吃夠本!”
陸時清笑意盈然:“便是你吃上一輩子,我神通侯府也供得起。”
彭劍在身後默默看著本來侯爺冷死人的氣氛在碰見宋淮意姑娘後一下子就轉變了這麼多,心頭嘖嘖稱奇,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經過這一次,宋淮意不敢保證陸時清會放下心結,但起碼也要比往年過生辰要平緩一些,至少不會在這幾天中把自己折磨的夠嗆,上次滿眼血絲的樣子,宋淮意真的很心疼。
陸時清生辰當日,宋淮意剛準備出門,就遠遠的看見了彭劍來尋她,似乎十分焦急:“宋淮意姑娘!宋淮意姑娘!”
宋淮意:“怎麼了?怎麼這麼慌張?”
彭劍:“侯爺......侯爺在家中大發雷霆,誰也勸不住,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姑娘您能跟侯爺說上一句了。”
宋淮意:“陸時清雖然有點喜怒無常,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發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彭劍:“唉,今天不是侯爺的生辰嗎?侯爺一向厭惡這個日子,所以府裡的老人對此事都絕口不提。但府裡最近新來了個丫鬟,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今天是侯爺的生辰,大概是為了邀功,就自作主張煮了一碗長壽麵端給侯爺。侯爺......生氣極了,打算將那丫鬟發賣了。姑娘您也知道,這世道,被髮賣的丫鬟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這丫鬟跟我也算是遠方的親戚,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所以......”
彭劍話還沒有說完,有些試探的看向宋淮意,宋淮意想到那丫鬟被髮賣流離的場景,有些不忍:“我跟你去吧,為了一碗長壽麵,實在不值得。”
彭劍:“多謝!多謝姑娘!我第一次見到姑娘就知道姑娘肯定是菩薩心腸!”
宋淮意無奈搖搖頭:你第一次見我分明是想砍我來著。
跟著彭劍趕緊趕到侯府,剛站到門口就聽到陸時清帶著寒意的聲音:“還不帶走?”
丫鬟哭的梨花帶雨:“侯爺......侯爺......奴婢知錯了......求你饒了奴婢吧。”
後腹內,傭人正在打掃打碎的麵碗,陸時清緊鎖著眉頭,那名喚作青竹的丫鬟已經哭的不成人形。
人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這碗長壽麵大概就是陸時清的逆鱗了吧,宋淮意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聲:“陸時清。”
陸時清皺眉:“彭劍,我讓你去辦事,你倒跑去搬救兵?好啊,倒是會自作主張了。”
彭劍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屬下......屬下......”
宋淮意:“不關彭劍的事,是我自己路過的。”
聞言彭劍感激的看了宋淮意一眼,陸時清的眉頭也稍稍柔和了一點:“今天心情不好,不能陪你出去玩,這件事,你也別管。”
宋淮意:“這碗麵是不是特別難吃?”
陸時清:“我沒吃。”
宋淮意:“聞到味道就知道肯定不好吃了!”
陸時清:“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