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恪回到解煩衛,叫來司馬兄弟通知魏國使團接任,就在兩人沉默不語的時候,胡恪又鼓動如簧之舌開始忽悠。
“你們到江東已經數年,本將軍自問待你們不錯,很遺憾沒能查出真相,但呂家嫌疑可以排除,我還繼續之前的推論,司馬家的仇人就在魏國,所以此番接你們歸魏,說實話前途未知,一旦有變,伱們這支就算絕了”
司馬師雖然才十五歲,但是仇人與寄人籬下,讓他提前脫去了稚氣,聽完胡恪的話,他仰天苦笑:“若真是那樣,也是我司馬家的命運,怎麼與天抗衡哉?”
“此番能接我們兄弟回魏國,陳尚書雖然起了巨大作用,但陛下那邊應該也是樂意的,是不是能推斷仇人不是曹家人?”司馬昭沒有司馬師穩重,想問題沒有那麼全面。
司馬師搖頭輕嘆:“真真假假誰能知呢?我與餘將軍看法相同,此去魏國生死未卜”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留在建業.”司馬昭小聲提議。
“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司馬師滿臉苦澀。
“也不是江東能完全決定,但是也不是沒有迴旋餘地。”胡恪表情凝重。
司馬師知道胡恪很有本領,聽到這裡急忙追問:“將軍真有辦法?”
胡恪捋須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回答:“首先我再談談司馬家的仇人,其次再說應對之策可好?”
“嗯嗯。”司馬兄弟端正站在一起,彷彿兩隻彷徨的小鵪鶉。
“本將軍經商出身,分析問題喜歡從結局出發,司馬家乃是河內望族,全族被滅的最終得利者,很可能就是下狠手之人,帶著這些問題去思考查證,說不定能找到答案。”胡恪說到中途,留下時間給兩兄弟消化。
“司馬家在河南士族中舉足輕重,咱們家朝中的權利,以及朝外的田產應該被其餘世家搶奪,將軍的意思是陳尚書他們.”司馬昭先跟著胡恪思路下了定論,然後馬上推翻自己論點:“不對,不對,陳尚書一直照拂我們兄弟,絕對不可能是陳家”
“中原豈止一個陳家?陳群與你們父親關係深厚,其餘人卻未必見得,要知道共患難易共富貴難也.”胡恪輕輕搖頭。
司馬師點頭附和:“餘將軍說得有理,我司馬家的政治、經濟遺產,都被中原其它士族瓜分,他們都與這陰謀脫不了干係,至於呂家人完全可以排除掉,僱兇殺人只為洩憤不可能。”
胡恪聽得一怔,心說司馬師可以啊,這都學會搶答了。
“聽聞曹操曾對你們父親很忌憚,所以一直都沒敢重用,也不排除他死前留了遺命,給兒子清除掉潛在的威脅。”胡恪補充道。
“對,曹家嫌疑也大,此次歸魏也是機會,說不定能查出真相,不行我只身赴魏,昭弟想辦法留在東吳,如果真有什麼危險,司馬家也有後人在”司馬師挺胸站了起來,感動得司馬昭幾乎要哭出來。
胡恪見狀直搖頭,指著司馬昭說:“確實有辦法能留下你們一人,也是我剛才提到的對策,但經過多方打探,得知曹丕一定要你歸魏,所以只能你兄長留下來,你或者你們一起歸魏。”
“這是為何?”司馬師百思不得其解。
胡恪雙手一攤,“細作打探回來的訊息,具體可能只有曹丕知道。”
“那我去,麻煩將軍想辦法留下兄長,他本身就比我聰明穩重,留下他對司馬家復興有利。”司馬昭在家族利益面前,突然間就燃起了熱血。
“這”司馬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