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想起母親的話,對臺上的曹丕一臉不屑,不卑不亢地回答:“大王,臣也是先王之子,豈會顛覆自家王國?大王欲屈加臣弟罪耶?”
“不承認,沒有關係...”曹丕冷笑說完,又突然看向丁廙,“丁黃門(黃門侍郎),你又怎麼說?”
丁廙自知理虧,閃爍其詞道:“我們今日與臨淄侯同醉,怎麼會圖謀顛覆魏國?大王是不是聽到奸人讒言?”
曹丕跟著站起身來,指著殿內大鼎說:“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承認就自己投入鼎中,孤不會禍及家人,若是死不悔改,哼哼...”
丁儀與曹丕有舊怨,自恃丁家與曹家世代姻親,加上沒在別院看見外人,於是語氣堅定地回答:“大王欲加之罪,何必要丁儀自辨?今天若是被烹殺,自有史官會落筆...哼哼...”
“大王才初即位,就要行此酷刑?豈不令群臣齒寒?”丁廙跟上兄長的步調。
“兄長已是魏王,單憑臆想就能定罪,何必讓我等辯解?”曹植冷冷地看著曹丕。
曹丕拍著手微微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證據,孤又是不是在臆想,把他給我帶進來。”
曹丕話剛落音,一個老者被帶進大殿,他是個又隆又啞的門房,丁儀、丁廙還都認識,三人都不知道他出現的意義。
老者朝曹丕躬身行禮,然後竟開口說話:“回稟大王,這兩位是戌時三刻到的別院,因為他們在臨淄侯房間中聲音很大,老奴不小心聽到了幾句...”
老者年近六旬,但是口齒清晰、記憶力超群,將丁儀、丁廙的話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兩人聽完面如豬肝色。
曹植在鄴城期間謹小慎微,特別對別院的護衛、女婢不敢輕信,唯獨對著『又聾又啞』的門房沒有芥蒂,自己與他相處一段時間後,曹植還見其可憐賞賜了財物,可他原來竟是曹丕的人,想到這裡曹植覺得後背發涼。
“你...你血口噴人...”丁儀這時候已經慌了。
“此人胡言亂語,大王不可單方面相信門房老叟...”丁廙提醒。
曹丕冷笑:“你們要的證據,孤已經拿出來了,既然你兄弟不承認,也不願意下鼎受刑,那麼就全家陪你們殉葬,許將軍,立刻逮捕丁儀、丁廙兩家男丁,然後全部押赴至鄴城問斬。”
“唯。”許褚抱拳領命。
“許將軍,請等一等,卑職願意招認,卑職願意下鼎,請大王開恩...”丁廙聽到牽連全族,嚇得連忙跪了下來,直接在殿上頭如搗蒜,額頭上鮮血橫流。
“哼,晚了,馬上給孤叉出去,過幾天家人同時問斬。”曹丕大手一揮,盡顯王者風範。
曹丕說完丁廙癱坐在地,幾個武士隨即進殿架起兩人,丁儀見大勢已去破口大罵:“曹丕,先王他屍骨未寒,你就納先王姬妾銀亂後宮,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早晚不得好死...”
曹丕氣得眉峰抖動,怒道:“此賊已然瘋癲,給孤割掉他的舌頭,拖下去...”
丁儀、丁廙剛被帶出殿門,就聽見外面一聲慘叫傳來,大概是丁儀已經被割舌,曹植此時的酒意已經全醒,而且驚得滿頭大汗。
“兄長要殺弟乎?”曹植直勾勾看著曹丕。
曹丕輕哼:“子建現在還不死心?先王若想傳位給你,孤豈能有今天的局面,居然還想勾連子文(曹彰)作亂,此行真是其心可誅,兄知你才華橫溢,素為父親所喜愛,此乃孤之不能及也,現丁氏兄弟已然招供,你還有何話說?”
“哈哈哈,兄長要殺便殺,何必拉丁氏兄弟下水?不就是烹殺麼?弟這就去見先王。”曹植說完大義凜然,向著沸騰的大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