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己成女婿是南晉探子那是事實,而且不知躲到了哪裡,王玄若想撈人,除非找到南晉刺客。”
“他若是四處打點撈人,那麼必然與地元門交惡,我們也能趁機宣揚此事,以一己之私破壞法度,即便進了饕餮軍,還怎麼服眾?”上官秋眼睛一亮,
“拓跋兄好算計。”
“那可不一定!”方才說話的英俊中年男嗤笑道:“若是人家找到刺客,不僅跟地元門有了交代,還會威名大增。別忘了,王玄成名一戰,便是救了他這世伯。”
“哼,幷州府城來一次,神都再來一次,莫非曉得實情,我都感覺這二人在演戲…”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幾人暗笑。
上官秋瞥了一眼,面色不虞。說話的英俊中年男子叫裘隱,乃是蘆州裘家之人,看似一表人才,實則好色,為人戲謔,但偏偏道行不俗,因此被裘家派來。
蘆州位處漳之南,雖比不上通州,但也算是中部水陸要道,若非要團結幾家,他才懶得跟這種人交往。
想到這兒,上官秋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咬了咬牙沉聲道:“既如此,那便讓他永遠找不到!”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上官秋的意思很清楚,先找到那南晉刺客截殺,將此桉弄成無頭桉。殺個人而已,還是南晉刺客,眾人自然不在意,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做了此事,便是和王玄結下死仇。
他們要的是撈好處,可不是惹事。見沒人附和,上官秋臉色有些尷尬,扭頭看到一襲紅袍,慵懶喝酒的司馬薇,眼中一動,問道:“司馬小姐怎麼看?”司馬薇眼睛微眯,
“諸位前輩神機妙算,我這後輩哪敢多言。”上官秋笑道:“此言差矣,懷州與幷州相鄰,司馬小姐位列雙驕,才智過人,又和王玄打過交道,定有妙策。”見眾人目光,司馬薇澹澹一瞥,
“反正我是不會去惹那頭兇虎,你們以為魏家無常老鬼為何退走,當時那傢伙可是想肢解魏家,發起瘋來可是什麼都敢做!”上官秋臉色難看,
“那還說什麼,怕這怕那,我等還爭什麼!”司馬薇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不過臉色卻不變,
“我們無需動手,將此事暗中告知羅家即可。”上官秋眼神一凝,
“借刀殺人,妙!”司馬薇面色平靜盯著手中酒杯:“借刀殺人是詭計,陽謀才是上策。同時,也需將此事告知王玄。”
“我們,兩不相幫…坐山觀虎鬥!”夜色更深,燈籠在雪中微微搖晃。東城修義坊,一前一後兩道身影離開,小心避開驍騎軍,一個前往北城羅家海州商會,一個則向著明善坊而去………與此同時,明善坊莫家舊宅。
“郭老回來了!”莫尋楚匆匆稟報,王玄與蕭仲謀連忙出來相迎。蕭仲謀臉色有些詫異,低聲道:“看來地皇教將來不可小覷啊,動作竟如此之快。”正說著,郭鹿泉從前院進來,真炁一震抖落身上積雪,對著王玄沉聲道:“事情有些不妙,那刺客確實來自南晉,趙都尉怕是難逃干係。”
“剛好柳金刀老爺子的大徒弟便在刑部,此桉由他辦理,大人有什麼都可細問。”說罷,身後閃出一人,對著王玄深深拱手,啞聲道:“王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秦捕頭?”王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閣下竟是柳金刀前輩弟子。”柳金刀是幷州公門前輩,德高望重,府城時便幫了他一把。
秦捕頭微微搖頭,
“師傅他老人家也常來信提及王大人,此事隨後再說,這件桉子遠沒那麼簡單,說不得還要王大人相助。”
“還有,那位趙掌櫃被人摁下了死牢,出手的是拓跋家,估計是要落井下石…”
“什麼?!”王玄一聽,頓時臉色陰沉。就在這時,莫尋楚又匆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紙條,
“大人,方才有隻老鼠突然從雪中竄出,在門上撞死,嘴裡還叼著這個。”王玄開啟後一看,眼神變冷,
“並非是拓跋家,而是地元門出手,想要替工部侍郎李宣報仇。”郭鹿泉聽罷頓時牙疼,
“地元門很少參與朝政,但那幫子地師可不好惹,況且有岑虛舟這層關係,也不能隨意撕破臉皮。”
“地元門不是問題。”王玄搖頭道:“只要找到那南晉刺客,自能還趙世伯清白,但這訊息已經被羅家那邊知道,怕是會從中作梗。”
“若是他們將那人斬殺…”蕭仲謀眼睛微眯,
“秦捕頭,可否將此桉給在下細述一遍。”秦捕頭點了點頭,
“那日在關卡找到鬼獠勾魂毒蟲,在下知道此事嚴重,便匆匆趕回神都,誰知當晚工部李侍郎便在宴席上暴斃。”
“當時有地元門高手,立刻封鎖侍郎府,將所有賓客留住,在下勘察現場,發現李侍郎死狀,竟與驍騎軍守將一模一樣!”
“在下心知不妙,好在有王大人找出到的勾魂毒蟲屍體,刑部亦有靈獸,當即找到兇手,正是那趙掌櫃女婿。”
“對方雖擅於隱藏氣息,但情急之下卻用出了玄元教秘寶逃脫,是南晉刺客無疑。”蕭仲謀皺眉道,
“此事有些可疑啊,李侍郎、那守關將領,都非攻伐南晉重要人物,刺客為何要對這二人下手…”說著,眼睛忽然一亮,嚥了口唾沫,
“大人,在下想了一下。”
“工部、驍騎軍都與一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