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南麓,禁地山谷。
嘩啦啦…
大片山石塌陷,伴著一聲巨響,塵煙滾滾,數道身影飛射而出。
遠處山峰上,幾名太一教弟子目瞪口呆盯著眼前景象。
他們都是教中等待授籙的弟子,被安排在此處值守,正憂心討論山上變故。
幾人沒想到,這被傳得玄之又玄,就連教主都無法進入的禁地,竟會被破掉。
“還愣著幹什麼?”
李夫子心情不錯,哈哈一笑,駕著劍光從空中落下,“勞煩通知一下鐵道人,我等被人襲擊,估計是那內賊作祟。”
為首的太一教弟子猶豫了一下,上前拱手道:“這位先生,山上出了些事,還請留在原地。”
眼下太一教風雲變幻,他們自然不敢多嘴。
“哦…”
李夫子眼神微凝,當即感覺到不對勁。
王玄也帶著莫卿柔飛身落下,冷冷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此番上山,雖知會有風險,卻沒想到竟被人用陣法拋入絕地,即便得了天大好處,但心中還是有些惱火。
就在這時,嗖嗖嗖幾道劍光破空而來,落地後赫然是籙壇長老玄真、社稷壇長老通明和戒壇傳戒律師星宇真人。
他們見此情景,顯然也很吃驚。
獨臂長老通明愕然道:“你們怎麼出來了?”
一名太監內衛繃不住了,冷笑道:“嗬,太一教果然好大的威風,用陣法害人,還不許我們反抗麼?”
玄真眼神微冷,“皇族內衛?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
他為人高傲,老太監雖旁人敬畏,但在他眼中,無非是皇家飼養的鷹犬而已。
這一下,別說王玄,就連李夫子也眼神變冷,“這位是玄真長老吧,不知老夫說話可有用!”
“諸位莫怪。”
眼見氣氛不對,獨臂長老通明連忙打圓場,“皆因這玄天藏地禁制古怪,教主親自營救都無功而返,也是老夫說錯了話,不知諸位是如何破開了這禁地?”
“機緣巧合而已。”
李夫子隨便遮掩了過去,反問道:“看幾位模樣,那內賊是否已經捉住?鐵真人又去了哪裡?”
通明長老並沒正面回答,打了個哈哈道:“鐵師侄奉掌教之命,去向地元門借靈獸援救諸位,老夫這就讓他回來。”
“諸位上山遇襲,此事我太一教必然有個交待,找個地方先安頓休息再說。”
李夫子眼睛微眯,“也好。”
很快,幾人就被重新安排至一處道觀,通明長老親自用《重樓望炁符》搜尋了一番,才微笑告辭離去。
望著道觀外如臨大敵、四處巡邏的道兵們,一名老太監陰笑道:“看來這無量山確實出了大事,遮遮掩掩,當真可笑!”
他們遭難又受氣,心中不滿至極,這要在宮內,非整出百般手段,但在太一教地盤,卻只能硬生生忍下。
李夫子微微搖頭,“三大教派中,須彌宗畏懼因果,書院體制鬆散,唯有太一教執掌神道,為法脈之首,竟也不得安生…王大人怎麼看?”
“不好說。”
王玄撓了撓阿福狗頭,眼神微冷,“如此遮掩,那內賊估計身份不小,遠處正有人以秘法窺視我等,這件事還沒過去。”
“我們破陣而出,估計打亂了對方計劃,太一教已不可信,諸位小心戒備,如有意外,立刻突圍下山!”
就在這時,一名從門外巡邏路過的道兵忽然右手微抖,便有一枚紙鶴貼地飛行,鑽入屋內,扇著翅膀在王玄身前飛舞。
紙鶴上的炁息很是熟悉。
“鐵真人?”
王玄微楞,當即一把抓住紙鶴,開啟後檢視一番,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說罷,將符紙遞給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