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呼嘯,骸骨成山。
地面轟然炸裂,一個高大身影躍然而出,銅盔下兩眼血煞火焰熊熊燃燒,舉起手中黑玉寶弓,發出蒼涼悲吼。
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兇屍陰兵開始匯聚…
……
黃沙呼嘯,戰馬隆隆前行。
王玄身後主將大纛獵獵飛舞,若有所思望向戰場中心。
這片古戰場有天然大陣形成,據白琴所說,似乎與九宮相對,又因山川局勢,地脈奔騰而變化不定。
每片區域都被幻陣阻隔,但王玄凝聚雀陰煞輪後,靈覺更加敏銳,隱約察覺到那邊有異動。
白琴也似有所覺,微笑道:“大人,那七兇悲屍藏於地脈之中,依靠龍脈侵染誕生的血虯修煉,怕是已經察覺。”
“無妨。”
王玄面色平靜,指揮大軍加快收割,同時好奇問道:“那白夫人也算是你前世,兒女被那七兇悲屍所殺,你心中毫無怨恨?”
“只是一些散碎記憶,如浮光掠影。”
白琴微微搖頭,“不經他人喜怒,哪懂他人愛恨。”
“我就不明白,記憶中那七兇悲屍原身也算英武不凡,比隱山宗主絲毫不差,且對白夫人死心塌地,怎就落得個因愛生恨,行事扭曲…”
王玄隨意答道:“無他,舔狗不得人心。”
“汪汪。”
“阿福,不是說你?”
白琴愕然,“舔狗?”
王玄沉思了一下,“情愛一事變幻莫測,最是傷人,有情比金堅,亦有各種計較摻雜,大多時候都是一廂情願,自我感動。”
白琴似懂非懂,“怪不得白夫人總是躲著此人。”
“這些都不重要。”
王玄望向戰場中心,“你可知那七兇悲屍手中寶弓來頭?”
白琴點頭笑道:“這個奴婢倒知道一些,白家也曾是將門出身,大魏時隨兵聖李援離開冰雪長城,前往北疆黑淵冰原遠征,途中得到一塊隕星鋼玉,品質尚可,製成兵器賜予屬下。”
“這七兇悲屍名叫陳梁,乃是白家大將,得到寶弓後分外珍惜,死後亦成隨身凶煞之器,大人莫非有意?”
王玄也不掩飾心思,“軍陣威力日盛,尋常弓弩已無法承受,若得此寶弓,連珠箭下不懼飛劍。”
白琴眉頭微皺搖頭道:“大人,這七兇悲屍可不好惹啊。”
王玄聞言暢然一笑,“我當然知道,七兇悲屍凝聚非毒煞輪,本身就是法脈重器,即便煉炁化神也不敢惹,除非鐵道人那種高手,我這軍陣還攻不破。”
“但終究是死物,劉大麻子都敢鎮壓封魔窟,我怕什麼,寶弓雖好,但七兇悲屍何嘗不是一件寶物,若能收服融于軍陣…”
“弓我要,人我也要,且寄存於此地,改日血虯消散後一鍋端!”
說罷,策馬勒令軍陣加快速度。
遠處,七兇悲屍已帶著陰兵大軍追殺而來,但如今永安府軍全員戰馬,速度遠超陰兵。
在白琴的指點下,府軍遠遠吊著兇屍陰兵轉了一大圈,將整個古戰場血虯一掃而空後,揚長而去。
古戰場中,七兇悲屍一聲長嘯,風沙翻滾。
可惜,他因龍脈竅穴而孕育,也註定困在此地難以離開。
……
離開古戰場,王玄又率兵兜了一圈。
先是來到懸崖藥田,這裡如今景象已大為不同,莫家率人佈下幻陣遮掩,又有木客預警,數十名煉精化炁修士坐鎮。
除非附近再次出現妖巢,否則普通邪物根本無法入侵。
當然,若其他勢力搶奪,又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