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眉看著桌案上的大盛疆域圖,這是母親幾年來給他繪製出來的。
“咱們明年兵分兩路,先生您帶著一半人去池州,我帶人去惠州。”兩座州府和肅州府比鄰,“拿下這兩座州府,咱們可以更好的擴充軍隊。”
肅州府的三千府兵之後要盡數歸攏,重新調教,不合適的早點剔除。
**
祁州府,河西郡王府。
寧鳳章接到韓鏡書信後,看完臉色大變。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韓鏡居然造反了。
而且信中還說,他已經攻下了肅州府,問他是守著這座有名無實的王府陪著大盛隕落,還是去他那邊找些事情做。
寧鳳章知曉京都的局勢,哪怕這個王府的名頭再如何的落魄不顯,終究比普通人訊息靈通的多。
京都三皇子和五皇子誰也不肯服軟,而三位藩王早已盤踞在京都城外,圍困了近月餘。
不管京都最後誰得到天下,他這個郡王大機率是不會出事的,最多就是被褫奪爵位。
本身寧鳳章對爵位也不看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母親出氣。
如果在兩方選一個去路,那肯定是韓鏡。
畢竟他和京都可不熟悉。
只是這其中有可能牽扯到陳家,寧鳳章不得不慎重。
若韓鏡成功了還好,可萬一失敗了,他不怕死,陳家呢?
定然會被他給拖累的。
話說,造反這麼大的事,他怎麼透過書信告知於自己。
真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天真。
點燃燈燭,將手中的信燒掉。
火苗舔舐著紙張,很快化作黑灰,飄飄蕩蕩的落在地上。
回信是不可能的,萬一信件被人中途劫走,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可以去肅州府走一趟。
站起身想去喊小廝,可走了兩步,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寧鳳章忙用雙臂撐著,沒讓自己坐下去。
隨即站起身,笑容奇奇怪怪,“這算什麼事兒。”
認識了十年的小弟弟居然造反了,說出去誰敢信。
他不僅相信了,甚至還沒太大的驚訝。
或許是秦夫人給他的感覺本就不尋常,被她貼身教導的韓鏡,又豈是池中物。
著人準備了遠行的一應物什,次日寧鳳章便帶著兩位親信侍衛,策馬直奔肅州府。
此事他自然不會告知陳家,這點為人處世的認知,寧鳳章不需要別人教。
夜色降臨,月朗星稀。
庭院外的角落草叢中,蟲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