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要了幾根繩子,把這四個人捆了個結結實實,隨手扔到一邊。
“就扔這裡?”素娘瞧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不合適吧?”
“先陪你去藥鋪,之後我會把人扔遠一些。”婉娘看向周圍的人,“誰都不許動他們。”
眾人:我們也得敢吶。
素娘在藥鋪裡買了些尋常的藥材,拎著藥材包和婉娘回到原地。
這幾個人被打的厲害,至今未醒。
她們先回到鋪子,找王鴻要了一輛馬車,將那幾個人塞到馬車裡,拉到城外,隨便找個了隱蔽點的地方扔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把這次麻煩當回事。
連夫人都捨不得欺負她們,憑什麼讓外邊的人欺負了去。
晚膳飯桌上,婉娘把這件事告訴了秦鹿。
秦鹿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似乎覺得這件事微不足道。
只是當晚,他就準備了幾顆藥丸,和王縣令服下去的一樣。
大盛朝的官員都是這個德行,當汙濁成為常態,清白才是罪過。
比如盤剝是常態,褻玩孌童是常態,調戲民女是常態,而官府欺壓百姓更是常態。
這種常態已經維持了近百年,突然站出來一個人,說這些常態都是錯的,他們怎麼肯承認。
錯的,為什麼還要維持百年。
大盛朝早已腐敗不堪。
天下百姓就是這麼過來的,他們也想過反抗,可世家的力量那般強大,反抗無用。
世家可以不在乎皇族的死活,可他們自身的利益,絕對不能損害。
“娘,毒丸?”韓鏡進來,聞著屋裡的藥味,在聯想晚膳時討論的話題,得出了結論,“之前不是做了好幾顆嗎?”
“時間太久,可能過期了。”秦鹿把藥丸搓圓,放到木盒中,“等那邊來人後,就給他們吃掉。”
“那是州府通判。”韓鏡揉揉眉心。
秦鹿知道通判,掌管州府的糧運,田地,水利和訴訟等,雖說官職僅次於知府和同知,通判卻能監管他們倆。
權柄在地方上算是極大的了。
“那人先欺負咱們的人,要麼做刀俎,要麼做魚肉,我選擇刀俎。”
韓鏡打著呵欠,他也願意做刀俎。
而且這次過來也不是覺得婉娘和素娘做錯了,就是處理此事的方式太過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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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公子醒來時,三個家丁圍在旁邊。
看到他醒來,三人無比激動。
萬一公子死在外邊,他們仨也別想活。
“公子,您可算醒了……”
“是啊,小的見您這麼長時間沒醒,可嚇死了。”
田公子看著四周,腦子還有點懵,“這是哪裡?”
“小的也不知道,醒來時就在這裡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夜裡也看不到哪裡有亮光,只能等到天亮後再尋路了。”大晚上的,他們哪敢四處亂走,萬一遇到妖獸鬼怪的,那才叫真的絕望呢。
知道自己沒死,田公子破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心底卻氣到止不住。
“賤人,賤人,賤人……”他用力抓著地面的草狂薅,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憤怒,“別讓我抓到,否則我一定要讓那倆賤人生不如死。”
堂堂肅州府通判之子,哪怕是在肅州府,也是橫著走的人物。
從記事起,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