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與我討論這些,真不怕我宣揚出去?”胡言問道。
秦鹿撐著下頜,笑道:“你不會,這點看人的眼光我還是有的。”
“呵,我看夫人是壓根都不怕。”胡言笑了,“不過夫人也說對了,我的確不會向外說,畢竟跟著夫人做事,真的很有趣。”
但凡他有那麼一點點背叛的心思,下一刻保管會立馬喪命。
跟著她這一年多來,何時看她下手猶豫過。
能夠夜探郡王府殺害郡王妃的女人,至今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這一身本事,但凡出事,她都有可能帶著小公子消失,百八十人根本攔不住她。
到時候倒黴的只能是家裡的其他人,他都有可能被牽連進去。
上了賊船再想下去,怎麼可能。
但凡是滅門株連的大罪,就沒見府裡的下人們被寬恕的。
他的賣身契還在人家手裡攥著呢,官府都留有備份,往哪裡逃?
再者說了,夫人對戰事隨口討論了幾句,本就尋常。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私下裡聊聊,何來罪名。
可胡言就是覺得夫人所圖不小。
大概和她“是個女人”這層身份有關。
如此,反而更讓人期待了不是嗎?
“臨近年下,祁州那邊該來送賬目了。”他也要忙起來了。
年中時,陳家送來了賬目和銀票,總計三萬多兩,這次可能要多一些。
陳家的產業大半年開遍了大盛境內,肥皂甚至還直供皇庭,都是極品,價格自然昂貴。谷
聽上次趙珙過來說,宮裡的那些娘娘們,就連洗衣服用的都是頂好的香皂,普通的肥皂壓根看不上眼。
如此也帶動了原材料的增長,大盛朝的皂角,幾乎源源不斷的湧入祁州府作坊。
“下半年可能會翻倍。”秦鹿將這一年整理好的課本裝訂好,“陳縣令那邊可有訊息?”
“我去過幾次,陳縣令倒是沒有準話,只說明年年底,調令大概就會來了。”
自陳縣令到來近一年的時間,縣裡的官司倒是多了不少,不像之前,一些百姓矛盾幾乎不會鬧到官府,生怕被捱了板子。
陳縣令的確是個好官,哪怕是這樣,縣裡的鋪面也會每月送銀子過去,只是比起以往低了一成,那也是三成的營收。
早已是不成文的規定了。
可鋪子的掌櫃們仍舊覺得陳縣令比起前任縣令,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主要是縣令的小公子出門吃喝,從不會欠賬,該給多少就給多少。
就衝這點,那位小公子在縣裡的口碑極好,就差被誇出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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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氣候溼寒到刺骨。
韓博文來到秦家,見了秦鹿。
“三嬸,二叔沒了。”
秦鹿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韓二牛本身就被帶去了西北軍。
“沒了就沒了,高氏母子能拿到一筆撫卹銀,大概有二十兩。”
韓博文沉默。
他突然覺得三嬸似乎有些冷血。
秦鹿看著他的表情,笑了。
“韓博文,慈悲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亂用你的慈悲,更不要擅自揣度我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