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都那麼明顯了。”夏彌翻了個白眼,“那時候好幾件師兄你不該知道的事,你都不用疑問句和我說了,陳述句的語氣,簡直不要太明顯了好麼?”
“那就是說給師妹你聽的啊。”路明非攤了攤手,“不就相當於告訴師妹你,這些東西我知道,而且我知道的比你更詳細麼?”
“所以師兄,你可以把你知道的更詳細的內容告訴我一下麼。”夏彌對路明非說,“七年前楚子航和楚叔叔的遭遇,還有這段時間你們的遭遇已經不用再重複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二十四年前,發生在‘yamal’號上,特別是楚叔叔在天空與風之王的尼伯龍根的遭遇。”
“這些事也是楚叔叔對我們說的,當年他從酒館一個醉酒的人那裡聽說的,有關於北極圈有可能存在尼伯龍根的這件事,之後他買了一張‘yamal’號的船票,登上了北極之行……”
路明非把之前楚天驕對他們講過的話,對夏彌娓娓道來,有關於楚天驕和文森特的賭局,有關於曾經的“神之裙襬”和冰山的出現,有關於曾經“yamal”的船員們在尼伯龍根的遭遇,還有他們遭遇的各種島、奇異的生物、還有白色的人形,以及最後楚天驕和薩沙在瀕死的處境下結下的深厚情誼。
&nal’號的船員對我說的,二十多年前去醫院探望薩沙的,就是當年的楚叔叔對麼?”夏彌對路明非問。
“對,楚叔叔探望了薩沙,替他墊付了一百年的住院費,去城市的花店裡為薩沙訂購了花,因為幾乎沒有人會去探望他。”路明非點點頭說,“除此之外,楚叔叔還去精神病院探望了薩沙的媽媽,替他的媽媽也墊付了一百年的住院費,他還去看了看薩沙的妹妹,那個失足女孩曾經很叛逆,但如今的生活似乎迴歸正軌了一些。”
“在絕境中結下的屬於男人間的深厚情誼麼。”夏彌點點頭,輕聲說,“人類的感情還蠻玄妙的,僅僅是一天,就能變成患難與共的生死兄弟。”
“不過那些墊付的醫藥費什麼的原本都是屬於‘yamal’號真正的船長文森特的。”路明非對夏彌說,“文森特託付給楚叔叔的錢,他一分也沒有留給自己,全都分給了那些死去的‘yamal’號船員們的家屬。”
“這根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啊,男人之間的感情情比金堅。”老唐被感動的甚至偷偷抹了把溼潤的眼眶,他對楚子航說,“你爹真是個爺們兒,那個叫薩沙的傢伙也真是個爺們兒!有空老子一定要跑一趟俄羅斯,去認識認識那個漢子,找他喝一次酒!”
“會的。”路明非低聲說,他在心裡暗暗補充了一句,如果那個男人真的能恢復得還算健康的情況下。
“曾經那個叫文森特的老傢伙,是個內卒分子?”夏彌對路明非問。
“嗯,十分狂熱的內卒分子。”路明非點點頭說,“就彷彿被他們的元首稀特簕給洗了腦似的。”
“內卒分子有什麼問題麼?”楚子航對夏彌問。
“沒什麼問題。”夏彌想了想,“我記得似乎,曾經的奧丁,在歷史的某個時刻,和那群瘋狂的人類有什麼接觸,也許是接觸過那些傢伙,達成了某種合作,也許是利用過那些傢伙,是不是這種情況也不一定,我不太記得了。”
聽到夏彌的話,路明非低著頭陷入短暫的沉思,夏彌沒記錯的可能性很大,不然稀特簕的手裡怎麼會收集那麼多有關於北極尼伯龍根的情報,還有關於所謂的“永生”與“死亡”的訊息呢。
所以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那個偉大的元首稀特簕也很可能是奧丁的一枚棋子,更何況被洗腦的文森特,按照夏彌的說法,奧丁的身影,也許在歷史很多重大的場合都出現過,扮演各式各樣不同的幕後角色。
“師兄,你說過的,楚叔叔曾經在尼伯龍根見到的,有好幾座島。”夏彌對路明非問,“我的意思是,好幾座島上都生長著我和老唐見過的巨大的樹?”
“嗯,楚叔叔描述過那些樹的模樣,唯一有出入的就是數量和大小。”路明非點點頭說,“在叔叔的描述中,他遇到的樹只有小几百米高,同樣具有自我意識和強烈的攻擊傾向,‘yamal’號的不少船員就曾死在那棵樹的樹葉下。”
“二十四年。”夏彌低著頭,嘴裡低聲說,“不對,是七年前,那就只有十七年,大概在十七年前,其他島上的樹都被吞噬了,最終我和老唐見到的那棵樹長成了,如此迅速的時間麼……”
“師妹你還記不記得,我說楚叔叔描述過,那棵巨大的樹的背後吊著許多巨大的繭。”路明非對夏彌說,“那些繭裡去都是活著的生物,他們就像源源不斷的養分,被供給給那棵樹。”
夏彌沉默了一會兒,眼裡不斷跳動著奇異的光,期間她的嘴唇張合好幾次,最後她抬起頭,看著路明非他們,長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我想明白了。”夏彌說,“不是養蠱,而是進貢,從一開始他們選定的就只有一棵樹,那些繭是其他樹的養分,而那些樹則是奧丁他們選定的那棵樹的養分,這樣才能最迅速的,培養出最強大的單體。”
“還有一件事我得和師妹和老唐你們說下。”路明非看著夏彌和老唐說,“那些祭壇似的島上,就是師妹你說的由‘重石’組成的島上,祭壇的頂端不是有方尖碑似的建築麼?那些建築的頂端銘刻著一個個座標,座標指向的,是師妹和老唐你們尼伯龍根的位置。”
“明明你是說長江的青銅城,和首都的地下鐵啊?”老唐側目對路明非問。
“是的。”給出這個肯定答覆的不是路明非而是夏彌,夏彌低聲說,“這件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