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和嬸嬸對視一樣,都下意識地張大嘴巴,忍不住倒抽涼氣,看來這小姑娘本身就是個小富婆啊,還是最頂級的那種……這得是多豪橫的家族啊,從家裡離開的老人隨時帶走價值十幾億美金的土地,家裡的一個小姑娘就擁有九位數的存款,單位還是美金,日本首相家裡都沒這麼有錢吧?
路明非衝上杉越瘋狂使眼色,示意上杉越不要再和自己的叔叔嬸嬸繼續這個話題了,但上杉越就像是沒看見的似的,完全無視了路明非的眼神示意。
嬸嬸和叔叔默契地對視一樣,二十多年的夫妻,叔叔立馬就懂了嬸嬸的授意,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對上杉越問。
“上杉先生啊,你們家的情況還真是……不同尋常。”叔叔侷促地搓著手,用盡可能委婉的方式說,“雖然明非是出國留學拿全額獎學金的優秀孩子,他爸媽也是全國到處飛的精英,但明非家的情況……經濟水平什麼的,還是和你們家差距太大啊,如果明非和繪梨衣結婚,肯定是作為明非長輩的我們來負責的,但是您看吧……這個彩禮呢,我們的經濟情況實在是有限。”
“日本沒有彩禮這個習俗。”上杉越搖搖頭,他早就看出了這對夫妻的小心思。
叔叔和嬸嬸對視一眼,兩人都喜出望外,他們還擔心上杉越這麼大的產業,家大業大獅子大開口呢,雖然路明非走運能做金龜婿,但要是過不了豪門的門檻,那一切都免談。
這種存款捐款動輒以億位單位的大戶人家對於叔叔嬸嬸這樣的平頭小老百姓來說簡直是電視劇裡的魔幻故事,此刻近距離接觸他們還雲裡霧裡的,害怕上杉越一開口要路明非幾百幾千萬的彩禮才肯嫁女兒,他們雖然要對侄子負責,但合理的幫襯就行了,總不可能賣房子賣家產去供自己的侄子娶媳婦吧?更何況賣了也不一定夠。
而現在對方連彩禮都不用,那結婚最大的阻礙不就被攻破了麼?不愧是大和民族,不愧是大戶人家,雖然某些方面的品性無恥,但某些方面也委實豪氣。
嬸嬸又趁機對叔叔使了個眼色,叔叔心領神會。
“那上杉先生,對於婚禮的規模和場地什麼的,您有預期,或者有要求麼?”叔叔小心翼翼地問。
因為在中國,婚禮的費用由男方來出已經是墨守成規的事了,但中國的婚禮一般也會收到和婚禮規模相襯的份子錢……除非是豪門的婚禮,眾所周知豪門的婚禮永遠是虧本的買賣,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臉面和彰顯實力遠比經濟收益要來的重要的多。
可按照他們瞭解的繪梨衣家裡這規模,舉辦一場襯得上他們身份的婚禮也至少得要個天文數字吧?
“我沒考慮過這個環節。”說到這裡,上杉越冷冷地瞥了眼路明非。
路明非很有自知之明地縮了縮脖子,大概是叔叔嬸嬸的話讓上杉越想到了路明非在高天原向繪梨衣求婚的場景,老傢伙對他的怨氣到現在都還沒打消。
“但就算到了那一步,至少也要把東京明治神宮或者北海道水之教堂包下來。”上杉越看了眼繪梨衣,“我女兒不需要多麼奢侈風光的婚禮,但我也不可能讓她嫁得委屈!”
路明非已經在心裡盤算包下明治神宮或者水之教堂幾天大概要多少費用,他又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夠用肯定夠用,不夠的話他也可以問蘇恩曦借,路明非絲毫不覺得上杉越的要求離譜或者誇張,因為就像上杉越說的,穿上婚紗的那天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足以銘記一生的事,他已經不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衰仔,不可能給繪梨衣一個寒酸委屈的婚禮。
但叔叔和嬸嬸不清楚狀況啊,他們甚至都沒聽說過安藤志雄的水之教堂,但他們知道明治神宮,那是東京最大的神社,在那裡舉辦一場婚禮,那得是怎樣難以想象的數字啊,還有婚車、司儀和食物酒水什麼的,至少都要襯得上規模吧?
想到這裡,叔叔和嬸嬸都嚇得有些臉白,雖然他們不需要負責侄子的婚禮,但路明非的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作為寄住在他們家的晚輩,不幫襯一點怎麼說得過去?
“婚禮會有人負責。”上杉越又餵了叔叔嬸嬸一顆定心丸,他低聲說,“我剛和我的女兒相認沒多久,很難接受她馬上就要出嫁,但既然這是繪梨衣自己同意的事,我也只能接受,我不希望我女兒的婚禮遭遇任何阻礙。”
沒能注意到上杉越略顯落寞的語氣,叔叔和嬸嬸已經徹底放下心來,看來自家侄子這次還真撿了個寶,嬸嬸看大勢已定,於是側過頭對叔叔瘋狂眨眼,時不時瞥向路鳴澤的方向。
意思顯而易見,路明非以後是一切無憂了,但路鳴澤才是自家兒子啊,考慮完侄子的幸福也該為自己兒子考慮考慮吧,這一家人聽起來有權有勢的,路明非和她家女兒結婚了不就是自家親戚了,說不定就能順著這條藤為兒子謀一個有出息有前途的出路呢?
叔叔一時間也犯了難,作為老爹,他當然也希望自己兒子能像自己侄子一樣,未來一片坦蕩……但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啊,就算攀關係,去找自己侄子未婚妻的孃家攀,這未免有些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