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程默既不會唱兒歌,又不能對著孩子唱那些情情愛愛,所以乾脆一口回絕。
“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
“從前,有隻醜小鴨,因為長得醜,所以一直被大家嘲笑。後來,它變成了一隻白天鵝!”
程默不像是在講故事,倒像是在應付差事。
“然後呢?”
米粒在等下文,豈不知程默的故事已經結束。
“然後……,講完啦!”
她不是不想給小朋友唱歌,講故事。
而是在她的記憶裡,兒童故事只止步於《醜小鴨》。
因為程默這一干脆利落的回答,一下把米粒和母親兩日來的分離焦慮推向了高潮。
只聽“哇”的一聲,乾媽和乾女兒的世界,陷入同步崩潰。
聞聲趕來的林知見狀,一時哭笑不得。
別看程默平日裡,一言不和就和人動手又動嘴,私下裡竟被一個六歲小姑娘拿捏的死死的。
此刻,就算含著淚,也不得不勉強攥著小粉拳,扯著嘴角,一臉討好地又蹦又跳:“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
世界,就是這麼荒誕!
誰能想到,平日裡一身白大褂,手持手術鉗的單身男青年,哄起小朋友來,比程默還要拿手。
三言兩語安撫過後,米粒的淚腺閥門被林知成功關閉。
又一個故事講完,小丫頭已經沉浸在甜美的夢鄉。
林知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像風,像光,像清晨晶瑩的露珠。
不知不覺中,程默也被他口中的故事感染,靜靜地睡著了。
這是自母親離世後,她第一次聽別人講故事。
雖然,不是講給她聽的。
林知幫米粒掖好被角,又走到程默身側,想幫她把枕頭擺正。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六歲的米粒,和三十歲的程默,似乎並無多大區別。
一樣的安靜,一樣的天真,睡顏同樣甜美。
熟睡中的程默,臉上少了白日裡的霸道和張揚。
看久了,竟讓人生出一絲莫名的憐愛和心疼來。
林知把二人安頓好,又出來幫米粒收拾書包,順便把桌子上還未完全收尾的手工作業修飾完整。
桌面收拾乾淨後,一本黑色筆記本平攤在他眼前。
初看,像作息時間表。
6:30起床;
7:00環湖晨跑;
7:30吃早餐;
7:45出門上班;
中午不回家(偶爾回來一兩次)!
17:30下班(偶有加班);少有應酬;
22:00準時熄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