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雲天涯等人在姬府喝到了很晚,“酒鬼”胡鐵花又哭又鬧,“斷腿”的姬冰雁是又哭又笑。。。
不過,雲天涯他們沒有在蘭州逗留太久。
第二日,採買完畢的眾人,重新上路了。
自離了蘭州城後,胡鐵花便一直悶悶不樂,完全沒了往日的活力。
他跟在馬隊後頭,滿肚子的不舒服,嘴裡不斷地嘟囔,又不住地嘆氣。
雲天涯、楚留香和陸小鳳幾人完全沒有不舒服的樣子。
最後,胡鐵花終於忍不住了。
他沒有理會雲天涯他們,趕著馬兒來到楚留香跟前,道:“楚留香,你可知道,我現在漸漸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有我想象中那麼夠朋友了。”
“哦?”楚留香疑惑。
胡鐵花大聲道:“死公雞兩條腿斷了,你居然一點也沒有為他難受的意思,我知道你以前並不是這種人。”
楚留香默然半晌,忽然一笑,道:“你認得姬冰雁已有多久了?”
“雖然沒你久,也有十幾年了。”
“你可曾聽他說過這許多話?”楚留香接著問。
胡鐵花想也不必想,就立刻答道:“當然沒有!任何人都知道要死公雞說話,比要他請客還困難得多。”
“你可曾見過他有昨日那樣激動?”
胡鐵花嘆道:“昨天我看到他從椅子上跌下來的時候,簡直恨不得大哭一場,但你...你簡直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楚留香也嘆了口氣,悠悠道:“你和他認得已有十幾年,難道還不瞭解他的脾氣,他的腿若真的斷了,還會說這許多話,還會如此激動麼?”
胡鐵花怔了怔,大叫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留香苦笑:“我的意思你還不懂?”
胡鐵花腦子終於是有點轉過來了,他轉頭看向周圍幾人,發現他們也正看著自己,面帶微笑。。。
“你的意思是死公雞竟是假裝的!而你們皆早已知曉?就我被矇在鼓裡!?”胡鐵花愣愣地看著楚留香問。
楚留香點點頭,道:“一開始我也被誆到了,後來天涯提醒了我,再經我觀察,終是確定了。”
胡鐵花看看楚留香,又看看雲天涯他們。
“你,你們....我...難道你們就是在看我笑話嗎?還有死公雞,竟然如此戲弄我!”
他是出離地生氣了,調轉馬頭,用力一揮馬鞭,話也不說,回頭就往蘭州城趕去。
顯然他是回去找姬冰雁了。
楚留香沒有替姬冰雁解釋,更沒有攔胡鐵花,因為他知道後者脾性,簡直比烈火還烈,比野馬還野,比騾子還執拗。
他苦笑一聲,沒有讓眾人停下等待,只不過放慢了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