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有著宇宙的枯寂,卻沒有星空的絢爛。
在這裡時間沒有任何意義,林易佝僂著腰,喘著粗氣,緩慢的走動。
只是百年芳華彈指而過,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若不是編織的髮絲,都會認為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易已是風燭殘年,牙齒都已經掉光,老邁不堪,再也邁不開步伐。
他倒在沒有溫度的地上,睜開暗淡的雙眼,看著黑暗的天空,默默等待死亡。
在林易眼中,他這一生的片段在浮現,宛如一幅幅翻頁的插畫。
看著其中的人與事,他缺少牙齒癟著的嘴都微微上翹,沒有感到死亡來臨的恐懼,反而覺得此生值了。
因為前世車禍後就臥床不起,不能動彈,現如今能經歷天澤大陸的事,對林易來說,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體驗,雖然短暫,但與前世相比,更為精彩。
就在林易追憶往事之際,這片黑漆漆的空間中多出了兩盞明燈,有燈籠大小,出現在天際,裡面日月交替,星辰幻滅,不過它們雖然明亮,但卻沒發射出光線,或者射出的光線被這裡的黑暗吞噬。
不過即便如此,也讓林易心中一跳,連忙翻身而起。
因為在這片空間中,曾經內氣未枯竭之時他嘗試過飛行,但是結果依然,也找不到盡頭。
而此時天空出現兩盞明亮,彷彿就是一種指引。
林易提起精神,匯聚內氣,想上去檢視。
但是到了現在他軀體宛如朽木,筋脈堵塞,一身氣血衰敗,稀薄的內氣也僅僅只能勉強維持生機,調動極其困難,凝聚了許久才在背後幻化出羽翼,但是還未來得及煽動,內氣羽翼就開始崩潰,所做只是無用功。
幾經嘗試林易反倒是喘息連連,最後嘆了口氣,虛弱的坐在地上,抬頭仰視著頭頂上的兩盞明燈。
“這也算是送行了吧!”
他自語,苦澀的臉上恢復安寧。
“放棄了嗎?”
就在此時一道極其突兀的聲音響起,經久不息的迴盪,到了最後宛如天雷在轟鳴,震耳欲聾。
林易坐著的地面都在跟著震動,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也不知是哪來的力量,翻身起來,帶著驚慌四處張望,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天空的兩盞明燈上,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是誰?”
他的聲音充滿駭然,又帶著一絲不確定。
“我是誰?”
聲音響起,卻滿是疑惑,同時伴隨咔咔的聲音,像是機械在運轉,這方黑暗的世界開始出現一團火球,其中有著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在流轉。
林易連忙運用內氣保護眼睛,極致的黑暗看到光明,會適應不了。
許久後他才將這裡看清,在天空中一隻全身閃爍光澤的兇獸憑空而立,俯視著地面,剛才的兩盞明燈正是它的眼睛。
此獸是一頭巨虎,但卻不是血肉之軀,它體表中一些機簧在轉動,是一隻機械巨獸。
“是您將我帶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