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虎哥!”
“來來來……大少,東西拿來了!”
虎哥說著就把手裡的不少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面。
安生看了一眼虎哥拿來的東西,頓時笑了,是一盒一盒的燕京府糕點,全都是安生願意吃的,而這些東西都是譚家菜的私房東西,別說你安生混的多好或者說誰是多大的巨頭。
人家譚家菜存在這麼多年了,老師傅手裡的絕活顯露都是看心情的,大不了你弄死我你也吃不著。
可是劉啟輝這個從進入燕京府就三教九流都混當了一個熟悉的大公子,偏偏就是這點東西他能給你弄的很明白。
“知道你願意吃,特意麻煩虎哥跑了一趟,給弟妹拿回去嚐嚐,都是孕婦也能吃的!”
“早都準備好了?”安生笑著隨手撕開一盒,拿出來就吃。
“就這點心意了,還有一些準備好了的茶葉,回頭你們鮮龍城這幫兄弟的茶葉我都包了!”劉啟輝一邊給虎哥倒茶一邊說道。
“要不然鮮龍城我給你開家分號啊?你沒事過去一趟也省著我想你跑過來了!”安生大口大口的吃著點心問道。
“我可不去,人家我這裡是交通要道,南來的北往的給我送貨也方便,去了鮮龍城成天就是喝酒,少了這裡的這份味道了!”
“行吧,那我就走了!”安生笑著站起來。
虎哥跟劉啟輝也起身準備相送。
而就在虎哥幫著焦橫和小花他們往車上拿東西的時候,劉啟輝和安生站在一起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我大哥不是傻子,手裡也有牌!”
“我知道!”安生笑著點了點頭。
“呵呵……你最精!”
安生緩步的走下臺階之後突然回頭認真的盯著劉啟輝的臉問道“大少,還有啥要說的嗎?”
劉啟輝看了看安生之後抬起頭朝著九十月份燕京府最毒辣的太陽和晴空萬里看了一眼,緩緩抬起手指著太陽說道“大丈夫生居於天地之間,豈能久居人下?曾幾何時我也想要站在那看看這世間萬物臣服的樣子,可是後來我才想明白我居於天地之間,天地萬物當為芻狗,這天下又何必是我的呢?”
說完劉啟輝收回手低頭看著安生。
“生子,我雖然不爭不鬥,但是我還想看看……”
“想看什麼?”安生笑著問。
“想看看你一統江山,想看看你的天下是怎麼樣的一番盛世繁華!”
如果要是說給安生來燕京府看劉啟輝分為兩個階段的話,那無疑就是……
進門之前想求人,求個強人所難。
進門之後想老友,想的是朝朝暮暮年年。
可是從安生離開燕京府的那一刻開始,這個第三階段才悄然而至。
最後劉啟輝站在門口對安生說的那一番話就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死死的按在了安生的心裡。
人生自古誰不彷徨,誰不迷茫,誰又能說自己能做的到所有人做得到的東西?總之安生就是不能。
劉啟輝也算是看出來了安生現在的階段,他想要打一場轟轟烈烈的南北之戰,想要徹底撞開南部世界的大門,而不單單是粵府一門而已。
可是安生也在害怕,也在迷茫,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而戰一直都是一個顛覆性的難題在圍困著安生的內心,甚至有些時候安生總是想換一個人來自己的位置,自己去做個不問所有隻會拼命的武將。
可是武將久徵也難辭其內心迷茫,有的人會懷疑難道連信仰和意義都沒有的廝殺機器會累?
畢竟跟在身邊的兄弟們他不是機器啊,他們都是實打實的人啊。
從大熊到磚頭,從大慶到如今的何超。
安生身邊或近或遠的人在逐步的消失不見,而隨之而來對於死亡的恐懼也接踵而至,安生永遠都想不明白自己憑什麼讓這些最親近的人去幹最危險的事情,難道是一己私慾?
可是安生的一己私慾又是什麼呢?
這一切的答案都在見過劉啟輝之後,那一句我想看看,看看你一統江山,看看你的江山之下是怎樣的一番盛世繁華之後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