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府喧囂吵鬧的中軸線大街不遠,有一個僻靜的小衚衕。
此時衚衕裡厚實的積雪加上月光的照射,讓人能夠清晰的看見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正在低頭用手裡的火鉗子捅咕著幾個“咕嘟咕嘟”翻騰的銅鍋。
而老人身後一個沒有掛牌子的小門市房裡面,于飛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胸口的扣子至少解開了一半。
半身的恐怖傷疤在溫暖的室內還有銅鍋裡面炭火溫度的加持下越發的紅潤,甚至有些紅的嚇人。
安生擼胳膊挽袖子的跟于飛一個造型,兩個人都拿著筷子對著銅鍋裡面不停的撈著羊肉片。
于飛笑呵呵的了一眼安生,伸手拿起桌子上面的白色透明玻璃瓶子直接給安生倒了滿滿一杯的白酒。
安生想都沒想,抓起杯子就猛喝了一口,然後呲牙咧嘴的一蹲杯子說道“真他媽痛快!”
“哈哈哈哈……哥們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哪有意思啊?”安生頭不抬眼不睜的繼續撈著肉吃著。
“聽你說話感覺你應該是個挺有城府心機的人,但是看你喝酒和為人處世的感覺,你應該就是個土匪頭子!”
聽著于飛這麼直白的評價自己,安生搖了搖頭,伸出手指著自己胳膊還有身上的傷痕說道“你知道這是啥不?”
“知道啊,我身上不也有都是的嗎?”于飛笑著說了一句,也絲毫不介意自己近乎毀容的樣子,點了點自己的臉蛋子說道。
“你說我說話的感覺……那是因為我現有的疤,我先當的土匪!我那幫兄弟你知道嗎?每個人身上的疤都不必我少,我這隻能說是自己作的,要不然我一個頭髮絲都掉不了!”
“嗯,那對,兄弟這個東西……嗯對!”于飛好像有點上頭了,嘴裡開始亂亂糟糟的答應著。
“我有這麼一大幫兄弟,我如果要是不裝的好像有心機,有城府那樣,我就怕我這幫兄弟們還會有更多的疤!”
于飛聽著安生的話,伸出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杯盤碗筷在於飛的拍打下開始亂顫。
“你真是他媽的這個兄弟……”
于飛笑嘻嘻的伸出了大拇指,隨後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拍了拍安生的肩膀說道“哥們,我就瘠薄佩服你這樣的!”
“佩服個瘠薄,這酒咋這麼上頭呢!”
此時安生就感覺自己的腦袋頂上都要炸了,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去上個衛生間!”
“去去去……大爺,大爺……”
門口燒鍋子的老頭聽見於飛喊自己,笑眯眯的走進來問道“怎麼著了爺們?喝好了啊?”
“沒呢,那個酒再給我上來兩瓶……”于飛目光呆滯的說道。
“好嘞您內!”老頭笑著答應了一聲之後就去了櫃檯。
另外一頭安生一步三晃悠的朝著衛生間走,路過其中一桌也是喝酒的幾個人身邊的時候,無意中胳膊就蹭到了一個人的肩膀上……
“看著點啊哥們……喝多了啊?”
被撞的人臉紅脖子粗的抬起頭看了安生一眼,嘴裡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
“沒看見,不好意思哈……”安生客氣的說了一句,隨後就繼續朝著衛生間走。
“什麼瘠薄土鱉呢,揍性艹的!”被撞的人喋喋不休的罵著。
而剛準備坐下的于飛聽見那個人的話之後猛的一轉頭,咧著嘴笑嘻嘻的問道“哥們你罵誰呢?”
原本這事就算是拉倒了,但是于飛這麼一問之後,罵人的直接轉身看了一眼于飛。
結果就是這一眼,被于飛的樣子嚇了一跳的人愣是沒說出來話。
“你看你媽呢?”于飛看著這個人打量自己的樣子,頓時還正常的半邊清秀的臉騰起了一層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