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從b市專程飛過來吃的晚飯,林躍之前猜測應該是有事要談,但很奇怪,桌上真的就只是話家常。
胡任海跟魏知南甚至連句工作或者專案都沒涉及,聊的都是菜系,天氣,或者釣魚。
胡圖圖這邊就一直拉著林躍問她娛樂圈的事,看著性格很男向的人,但八卦起來跟小妮有得一拼。
一頓飯就在這樣看似和諧,但實則彆扭的氛圍中結束了。
“走,去書房幫我看幅畫!”結束後魏知南就被胡任海叫去了書房。
老爺子的書房很大,除了幾櫃子書之外,案臺上堆滿了字畫,宣紙,筆墨等工具。
魏知南知道他閒暇時喜歡寫字畫畫,年輕的時候還出過一本詩集,儘管字畫和寫詩的水平都一般,但仍舊樂此不疲。
“這幅,幫我看看怎麼樣?”胡任海從桶缸裡抽出來一幅畫,在書案上開啟,滿幅潑墨似的,仔細看才能看得出畫的是葡萄。
魏知南抬頭,問:“徐蓮坡的?”
胡任海:“好眼力!”
魏知南:“但您這是贗品!”
“贗品?怎麼可能!”胡任海笑著,一幅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的表情。
魏知南用手又颳了下眉梢,“真的是贗品!”
這下胡任海不笑了,他皺著眉走到書案前面,仔仔細細圍著又轉了一圈,問:“你哪裡看出是贗品?”
“哪哪都是贗品!”魏知南絲毫不客氣地說,“徐蓮坡的書畫特點是滿、濃、快、深!您這幅滿是滿了,濃也挺濃,但濃滿之間並不見筋骨,運筆間也不算舒展流暢,包括右上角的詩,他在書法方面也頗有個人特色,筆鋒渾厚,但您這幾行字寫得實在是……小家子氣!”
胡任海聽完,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你說贗品就是贗品?真當我老糊塗了?我收藏字畫這麼多年,以為我這麼好糊弄?”他一邊嘴硬,一邊氣呼呼地把畫卷了起來。
魏知南不揭穿,“剛好我也收了幾幅徐蓮坡的畫,有機會拿給您看看!”
“不用!”
“您看下,看過您就能知道差別在哪了,包括您這幅,很不巧,真跡剛好在我手裡!”
胡任海聽完更氣了。
要知道對於喜歡收藏字畫的人來說,自己滿心歡喜淘到的寶貝,獻寶似地拿給人看,結果被人發現是贗品,贗品就贗品吧,真跡還剛好在對方手中,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胡任海眼睛瞪得直直的,恨不得要吃了魏知南,大概是情緒過於激動,接連開始咳起來。
魏知南幫他倒了杯水,“好了,您要真喜歡,回頭我把這幅給您送過來!”
“不用,徐蓮坡又不止這一幅葡萄!”
他生前畫了無數張葡萄,可最後落到他手裡的也不過是幅贗品,想到這胡任海就更氣了。
他沒接魏知南遞過來的杯子,捂著胸口坐下。
“圖圖前幾天去b市找過你?”
魏知南眸色稍暗,但臉色無恙。
“找過!”
“她跟你說什麼了?”
“您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