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拍著她的手,細聲安慰:“您別激動,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呢。”
路大夫領著她進了裡屋,里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色很紅,紅的十分異常。
她上前便掀開里長的眼皮檢視,又聽了聽心跳,最後才來把脈。
白芷朝路大夫道:“五志過極所引發的內風,快,拿針來。”
路大夫轉身從藥箱裡取針,遞給白芷時問:“他現在已有中風的症狀,你確定要下針?”
白芷手中動作不停,迅速的展開針包取針,“現在不下針,再晚就來不及了。”說話間,她手中的銀針已經刺入了里長的百會穴。
路大夫嚇的不輕,那裡可是百會穴,刺入時稍有不慎便會令患者當場死亡,她不但刺了,還刺的那麼隨意。。。
接著便是當陽穴,再是陽白穴,攢竹穴,連印堂也沒放過,這可是行針術中的大忌,非到萬不得已,這些穴位都是不能輕易碰的。
可她卻下針如飛,一針針紮上去,跟玩兒似的。
頭臉上扎完,她又掀開了里長的衣裳,將針紮在了氣海穴,以及後邊的肝俞,脾俞二穴。
見白芷停下了扎針,路大夫這才開始發問:“芷丫頭,你這是什麼針術?不會是亂扎一氣的吧?”
白芷擦去額間細汗,笑道:“瞧你說的,我還能拿人命開玩笑嗎?你別管我這是什麼針術,一會里長醒來不就行了?”
路大夫又問:“那他這究竟是不是中風?”
白芷點頭:“是中風,幸好救治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旁的李氏忙道:“這可跟我沒關係,我不過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成這樣了,我可沒動手,真沒動手。”
安老太太怒道:“你還有臉說跟你沒關係?若不是你來找茬,他能氣得發病嗎?”
李氏扯著嗓子道:“氣的發病?這麼說只要生氣就會發病?你兒子天天受我的氣,怎沒見他發病?”
安老太太氣的真發抖,白芷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你別生氣,有我在呢。”她扭頭,看向一臉刻薄相的李氏,“尋常人吵架確實不會發病,可里長和你丈夫不一樣,里長年紀大了,加上近來天氣驟然變化,寒邪入侵,影響了人的血脈循行,寒留於體,血凝於內,凝則脈不通,這原本不算什麼大事,只是尋常的風寒之症,好生調養幾日,注意保暖也就無礙了,可巧的是,里長這風寒症還沒好,你便上門挑釁,以言語刺激他,令他五志過極,心火暴甚,這才引發了中風之症。”
李氏是個典型的山裡悍婦,沒入過學堂,哪裡聽得懂白芷這樣的長篇大論,她只知道,最後的總結,白芷說是因她的言語刺激,方才另里長發病,也就是等於給她定了罪?
她自是不服,立馬回駁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山裡撿來的野丫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說不關我的事,那就不關我的事,你怎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