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的夜沒有雨水。
依舊被禁錮在醫院裡的遲秋開著檯燈喝著咖啡，電腦同時響起了兩聲叮咚。
他先開啟了和顧絨的聊天框，是一串縝密詳細的回答，寫了在那棟房子裡的所有發現，最後得到的結論卻是“用處不大”。
雖然也預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遲秋卻還是皺了皺眉，眼神暗了些。
他一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一邊開啟了周判的訊息。
只有一行字。
剛剛端起了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頓，他甚至還沒認真思考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心底便先條件反射般的冷了一下。
彷彿是仙山的夜雨順著電波一直傳遞到了電腦這一邊來，讓他不自覺的動了動微涼的手指。
周判的訊息繼續發來，聊天框不斷震動。
滑鼠被按出一聲輕輕的啪。
在那個答案抵達之前，聊天框被關掉了。
遲秋放下咖啡，杯底在桌上磕出一聲輕響。
他無聲的看著電腦螢幕，和顧絨的聊天框正熒熒的照在他眼底，然而剛剛還在思考該怎麼回的腦子此刻突然有些空白。
仙山下了大雨嗎？
他沒有去想那個答案，放任大腦的空白，卻彷彿也置身在了那一場大雨之中。
有傾盆的雨在他心臟裡莫名其妙的下起來。
燈光將他沉默而一動不動的側影映在晴朗的窗戶上，直到顧絨睡著，他也沒能給她一條頭腦清晰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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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絨醒來時天空已經放晴了。
一夜的雨讓整個鎮子都變得新鮮了許多，路邊的樹在天光裡閃著蔥綠的光澤。
有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剛好停在了顧絨所在的房車對面，她下車剛好看到被人從車上扶下來的白髮蒼蒼的老人。
看著那滿臉笑容的老人家被扶進了對面的房子裡，她收回視線，走向了早已醒來正靠著車身抽菸的周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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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時候鍾離問他們什麼時候離開。
周判抬頭看了顧絨一眼，那意思是讓她決定。
顧絨一邊吃麵條一邊思考了半晌，才終於下了決定。
“再呆半天吧，我還有想問的人。”
周判點了點頭。
幾人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早餐，顧絨和周判依舊一起行動，鍾離則習慣性神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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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時間剛好九點整。
顧絨剛走到了目的地附近，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很快接起了電話。
“商夜有一則最新的採訪報道出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我給你發過來了，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