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盯著天花板。
方才刻意維持的輕鬆心情,到了現在已經漸漸褪得差不多了。
天花板上的光落在她的眼睛裡,讓她盯著看了半晌,才出聲道:
“那個……你來的時候……”
她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加的若無其事:
“你來的時候,看到白穎了嗎?”
“她已經被送去警廳了。”
唐鬱淡淡的回答她:
“故意傷害罪。”
顧絨遲鈍了許久,才慢慢的哦了一聲,又道:
“那……沒什麼別的事吧?”
“還應該有什麼事?”
唐鬱看著她,黑色的瞳孔裡一片安靜,卻像是要將人看穿一般。
顧絨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卻不敢偏過去與他對視,只說了一句沒事就好。
可是是真的沒事嗎?
關於那杯加了東西的水,關於她……到底有沒有被喂下那杯水。
這才是顧絨最想問,又最害怕問的問題。
但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唐鬱面前透露出半分來,實際上連單純的腦袋受傷這件事她都不想被唐鬱知道。
她對他現在的病情根本就不瞭解,只能希望不要發生任何會對他造成刺激的事情,可是事與願違,她明明是最希望他健健康康永遠不要發病的人,卻總是會成為讓他變得更加痛苦的源頭。
如果她真的喝了那杯水……
“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白穎扭曲詭異的笑臉在腦海裡重現,她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手指,直到指尖扣入唐鬱的掌心裡才回過神來,猛地鬆懈了力道:
“不好意思……”
她下意識的道了歉,卻又在下一秒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