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梟然深知此行之兇險,卻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阻止。
只能詢問道:
“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若有需要,儘管開口便是。”
裴梟然從不對誰輕易許諾。
因為怕自己做不到,從而辜負了對方的期望。
可是這一次,她卻不但輕易的許下了諾言,心中也早已下定了決心。
那就是,只要百里烈鳶開口,無論有多難,她一定會出手相幫的。
一來,是因為曾冤枉過對方,心懷愧疚。
二來,則是因為,她想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些什麼。
曾經那麼深的傷害過他。
想必那時的他,一定很難過吧。
所以,為他做些事,或者受些傷,也是值得的。
看著眼前目光灼灼、堅定澄澈的裴梟然,百里烈鳶心的絃索似是被什麼敲動一般,盪出層層絃音。
曾經他以為,此生此世,再也不會和這個心心念唸的人產生任何交集了,更遑論去擁有他。
寂寞與痛苦就像青草一樣在心中瘋長,長出大片大片的,一望無盡的絕望。
但是現在,他卻忽然有了一種,苦盡甘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
甜甜的,滿足的,又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瘙丨癢與期待。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抬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對方卻沒有像以前那般,下意識的抬手便揮開他的狼爪。
反而只是用一雙圓溜溜、溼潤潤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他,乖巧的不像話。
該死……心中更癢了怎麼辦?
“不必了。”
不過,最後關頭,百里烈鳶還是收回了手,並毫無餘地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放心,我籌謀多年,把握跟勝算還是有的。”
當年,大殷先帝去世以後,京中仍然有許多擁護先帝與先帝遺留之子的人。
這些人隨著時間的流逝,由明面轉為了暗中,由張揚轉為了低調。
他們是百里烈鳶留在京中的眼線,更是負責替百里烈鳶暗中往京中輸送自己人的樞紐。
日積月累之下,百里烈鳶安排在京中的自己人已經相當可觀了。
可觀到,發動一場宮變,已經不是問題。
而這些,百里烈鳶也都已經全部毫無保留的告知了裴梟然。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