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含咬牙聲的沉聲問:
“朕……什麼時候說過要率領文武百官前去相迎了?!”
小太監不知該怎麼回答,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只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丞相及時出列,解救了無辜傳話的小太監,溫聲道:
“陛下息怒。那大殷的離王之秉性各國皆知,據聞連大殷的皇帝都很是頭疼。且他敢在各國如此恣意妄為,不過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罷了,若有朝一日我朱雀勢大,且看大殷還有何人敢來此處撒野。”
“丞相大人說的很是,那小子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立刻有人出列附和,餘下眾臣也紛紛點頭稱是。
赤宣帝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分毫沒有緩和,慢慢掃視過階下眾人,問道:
“那眾愛卿可有何應對之法?”
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頭不語,就連方才還對帝王的怒火遊刃有餘的丞相大人,都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倒不是他們害怕那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而是怕收拾了他之後,得罪了他身後的大殷。
大殷是朱雀所在的這片大陸上兵力最強的國家沒有之一,這位來自大殷的離王,更是大殷當今的聖上與皇太后最為寵愛的皇子沒有之一。
這兩個‘沒有之一’,他們一個也不敢得罪。
不過……就任由那個臭小子來他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
眾大臣不約而同的想起那個打著‘護送貢品’的名號去各國騙吃騙喝,臨走前還‘順便’搜刮走一堆寶物,並最喜歡出難題為難各國大臣看他們出醜的傢伙,都恨的牙根癢癢。
見赤宣帝一臉‘那要是自家兒子,朕早就大板子打死’的表情,丞相連忙勸諫道:
“陛下請三思而行。那離王雖不是朝元帝親生,卻是朝元帝同父同母的長兄的嫡長子,喪父喪母之後皇位本該由他繼承,太后怕他年幼壓不住底下群臣才讓次子繼承皇位,也因此朝元帝與太后對他頗感愧疚,待他如珠如寶,容不得別人傷他一根汗毛。”
言下之意,陛下您就受累忍一忍吧,打死那小子事小,惹翻他背後的勢力才是麻煩不斷。
見赤宣帝不滿的瞥向他,丞相又道:
“陛下倒也不必為此煩憂,朱雀物產富饒,且讓他盡情拿取,至於他出的那些個刁鑽難題,正好時值年下,年三十時宮裡有宮宴,到時群臣家裡的女眷與小輩也會一同前來,那離王最愛在人多時出風頭,定會在那時出題刁難,但眾人拾柴火焰高,人多了,定會有人能夠解他所出難題,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赤宣帝沉吟片刻,覺得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便點了點頭。
大清早的聽到這麼鬧心的訊息,赤宣帝也沒心情再繼續呆下去了,對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會意,立刻拉長聲調道: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諸位大臣心知帝王心情不好,識趣的都閉嘴不言,下朝後各自將要啟奏的事轉寫成摺子呈上去不提。
只是當裴醒山隨著群臣走出大殿時,心思轉了轉,轉而又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