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炮開路,不要捨不得炮彈,儘管轟。對那些佔據房屋等頑抗的韃子,若是不好攻,直接點火把樓燒了。”
“反正整個潁州城現在也沒有一個無辜百姓了,裡面活著的全是韃虜敵寇,大不了把整個潁州城推平,以後再重建一個。”
陳潛夫等聽到這命令後,大為驚訝。
有人忍不住認為這過於濫殺。
可鄭遵謙地又只是道,“這裡是戰場,我是陛下欽授行營都督,戰場上一切我說了算,有什麼問題,我事後自然會負責的。”
陳潛夫見狀,也是立馬叫住了那位官員。
“鄭都督說的對,這裡是戰場,打仗這事還是交給鄭都督等將士們,咱們還是去後面巡視一下野戰醫院,看看擔架隊、醫藥品等準備的如何了。”
他對韃子可沒什麼同情心,也不想拿文官來壓武官,皇帝給鄭遵謙的職權,他這總督也壓不住。
何必討這個無趣,鄭遵謙當初為了起義,可是連他老子都敢逼迫交鑰匙拿銀子的狠人。
傳令兵領令而去。
鄭遵謙看著陳潛夫等離開,也沒太過客氣,現在對他而言,最關鍵的是眼前的戰事,拿下潁州不是問題,但他必須得儘量減小傷亡,才對的起皇帝的信任。
隨便換個講武堂的進修軍官來指揮這場仗都能贏,但必須得贏得漂亮。
“都督何必過慮,這城牆一破,我們就贏了。”
“贏我當然知道,可我們不能有太大傷亡。”
“都督請放心,不會有什麼傷亡的,咱們如今可不是幾年前啊,將士們都披著精良的棉甲,更別提那大炮小炮多充裕了,韃子守著城頭的時候,都佔不到半點便宜,現在城一破,他們想打街巷戰,就算有那個決心,可拿什麼打?
他們沒炮沒銃,就弓箭槍矛?
那些房屋能有什麼用?一炮過去,就成碎渣,實在不行,還可以放幾發火箭。街巷近戰,咱們全面佔優啊。”副提督劉光世笑著說道,這位也是紹興大刀,不過比劉穆名氣要差些,劉光世是遊俠出身,跟鄭遵謙一樣,而劉穆是將門。
“劉穆的第八鎮也已經入城了,要不乾脆把國姓爺的第十八鎮也調回來,讓他們負責西城?既然打巷戰了,也用不著在城外埋伏了。”
“可以,就留下三鎮的三個騎兵標在城外負責攔截,第十八鎮也進城清掃吧。”鄭遵謙看了看天,“儘量搞快點,別拖到明天去。”
朱忠義接到軍令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嘆氣。
“看來咱們沒機會逮勒克德渾這大魚了,回吧,進城巷戰,清理鼠洞打老鼠。”
戰鬥開打僅半個小時,許忠義的第十八鎮也返身入城加入戰鬥。
三鎮新編御營,四萬多人馬,僅戰兵就三萬多,如潮水一樣湧入潁州城,逐街清理掃蕩,遇到躲在宅院樓裡抵抗的,直接把營屬炮拉上來轟,要是還不行,那就呼叫炮標的重炮洗地。
這種仗,明軍以前哪打過?
炮轟過後,排槍齊射,先控制街巷,然後再逐屋清理,有了鄭遵謙的軍令,他們可以放心的炮轟銃射,可以放心的見面就殺,不用考慮其它。
太陽昇到正中。
暑氣炎炎。
城中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明軍控制了城中一百多條大小街巷,城中的絕大多數房屋商鋪也都被清洗乾淨,雖然還剩下一些,但已經翻不起浪花來了。
一騎飛奔至城外帥旗下。
“報,國姓爺已經肅清西城,斬殺勒克德渾。”
“報,第八鎮已經肅清東城。”
“報,第七鎮已肅清南城。”
“報,北城已經肅清。”
鄭遵謙聽著一個個捷報,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走,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