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下,許夫人掩嘴輕笑,道:“贏護法,其實單以實力而論,你根本就無需進行這種考核。”她頓了頓,道:“七長老出手,是想要讓你知道古戰場兇險,在那裡可不能有絲毫的放鬆和大意。但你的反應敏銳過人,不但避過了七長老的偷襲,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竟然主動偷襲。嘻嘻……”她的臉上充滿了戲謔的笑意,道:“這些年來,妾身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偷襲七長老呢。”
嬴乘風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尷尬之色,他剛才那樣做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但是被七長老這樣一說,還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呢。
許夫人看著他手中的令牌,饒有興趣的道:“既然贏護法已經獲得了戰場令牌,就請吧。”
“請?”嬴乘風訝然問道。
“是啊,請你回返器道宗,從傳送陣前往古戰場進行試煉吧。”許夫人微笑著道。
嬴乘風眨了一下眼睛,不解的問道:“這麼急?”
許夫人雙肩一聳,道:“這是祖爺的意思,希望你能夠儘快進入古戰場,在最短時間內提升自身實力。”
嬴乘風心中微動,隱約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沉吟了半響,嬴乘風問道:“請問許夫人,靈塔真人為何要如此急促。”
許夫人收起了笑魘,她緩緩搖頭,道:“妾身不知,但祖爺的吩咐肯定有其道理。”停頓了一下,她緩聲道:“我會照顧好玉琪,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絲竊喜,似乎她並不願意看到嬴乘風和沈玉琪之間那親密無間,卿卿我我的模樣。只是,這個念頭剛剛泛起,就難免有著一絲羞愧之意。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妒忌自己的徒弟,真是不可理喻。
嬴乘風的眉頭微蹙,道:“好,晚輩明白了。”他向著許夫人深深一躬,道:“玉琪就拜託前輩了。”
他們兩個人相見僅有半日,還有許多體貼的話兒未曾說過。可是,嬴乘風卻知道自己必須走了。
靈塔真人的話讓他的心中隱隱的有所觸動,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然也生出了一絲緊迫感,而且,他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靈塔真人這樣做,肯定是與他的承諾有關。
※※※※
半月之後,嬴乘風順利的回返器道宗。
不過在封府之內,他僅僅是停留了一日,與父母叔叔等團聚了一下之後,就主動要求進入古戰場了。
封況和段瑞信都是強烈反對,要他繼續修煉,等境界徹底穩固之後再做打算。
但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方符在深深的看了嬴乘風一眼之後,竟然就同意了下來。雖然他們兩人心中不服,但是當方符做出了決斷之後,他們也唯有禁口不言了。
一代宗主,言出法隨,他們兩個人怎麼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與他抗爭到底。
同樣的那座傳送陣,但這一次送別之人卻僅有方符、封況和段瑞信三人而已。
嬴乘風向著他們躬身一禮,取出了戰場令牌,輕輕的點在了傳送陣的中心陣眼玉石之上。
頓時,一道白光釋放出來,整個陣圖開始運轉。
片刻之後,白光消散之時,傳送陣內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封況皺著眉頭,道:“師兄,這樣做是不是太急了,對乘風未必就有好處啊。”他的聲音中隱隱的有些不滿和埋怨的意思。
方符苦笑一聲,道:“師弟,你以為愚兄不知此理麼。哎,只是時不與我啊。”
封況心中一凜,道:“師兄,此話怎講。”
方符微微的搖著頭,道:“靈塔真人萬里傳書,我們這一域已經暴露行蹤,所以必須儘快找到傳人。否則……”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道:“否則很有可能就是大禍臨頭了。”
封況和段瑞信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雖然都是白銀境中的老牌強者,但畢竟不是黃金境,對於有些事情只知道一個大概。可是聽了方符的話,卻是不免心生涼意。
封況的臉色變幻莫測,道:“乘風不過是個孩子,他能否承受如此重擔呢。”
方符輕嘆一聲,道:“乘風並非普通人,就連靈塔真人都對他另眼相看。或許……”他停頓了一下,緩聲道:“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封況和段瑞信遲疑半響,相視苦笑。特別是封況的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歡喜,實在是難以用筆墨形容。
嬴乘風離開器道宗,前往古戰場歷練對於整個靈域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是,對於器道宗來說,那就是頭等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