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老人微微一怔，疑惑的問道：“你要空間力量的書籍作甚？”他上下打量著嬴乘風，眼眸中充滿了不解之色，道：“若是老夫未曾看錯，你的真氣修為最多也就是武士八層，精神力量稍微強一點，但比起一般的正式的武師級靈師還要差上不少。這個時候去研究空間力量，並不是什麼好事啊。”
老人的話還是比較委婉的，如果是封況在場，怕是要指著嬴乘風的鼻子罵他好高騖遠了。
只是，嬴乘風的心中卻是陡然一驚，這位老先生本身的實力並不強，但是他的眼力太強了。
不僅僅看出了他的真氣修為水準，而且還看出了他的精神力量遠超同濟，甚至於僅比武師級靈師差了那麼一點兒的話都能夠說得出口。
這樣的人物……
嬴乘風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原來讀書多了，在有些方面還是有著可取之處的。
輕咳一聲，嬴乘風道：“前輩，晚輩雖然力有不怠，也不可能去研究什麼空間秘法，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空間道具的煉製之法。”
這句話其實已經是他的底線所在了，若是這位老人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再吐露半個字。
千年血蝠王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別說是這個素未平生的老人，哪怕是對他最為欣賞的封況他都未曾洩露過半點兒口風呢。
“空間道具，哦，不是靈器啊。”老人點著頭，喃喃的說著。
嬴乘風的身體微不可覺的顫抖了一下，他心中一凜，正所謂言多必失，自己的這一句話還是透露了一點兒內容。
千年血蝠王確實可以透過神秘手段煉製成空間袋，但是這種東西並非靈器，而是屬於特殊器具的範疇。
老人半抬起了頭，喃喃的，彷彿是自言自語的道：“以你的修為，肯定無法獲得太好的東西，就算是偶然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好東西，也無法鍛造。嗯，你來到這裡找空間書籍，而不是向家中長輩詢問，說明你有心隱瞞，不願意讓人知曉，而且此物應該是你有能力獨立製造的。”
嬴乘風的身上越來越冷，只覺得那股子寒意從脊椎骨末端逆行而上，直透腦門。
妖孽，這才是真正的妖孽級別的存在。
單憑他的一句話，就能夠推斷出那麼多東西，而且還與事實絲毫不差。
雖然在封況等人的眼中，嬴乘風也算得上是一個妖孽了。但嬴乘風卻是心知肚明，他這個妖孽絕對無法與眼前這位老人相提並論。
此老曾經說過，無論是天文地理，靈道武修，他都可以做出回答。
那時候嬴乘風還有些不屑一顧，但此時卻已經是完全相信了。
老人並沒有在意嬴乘風那震撼的目光，而是輕輕的拍打著桌面，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書籍了，跟我來吧。”
嬴乘風遲疑了一下，道：“前輩，晚輩家長給予竹牌之時，曾經說過，晚輩只能夠在此書閣前兩間逗留，所以不敢輕易離開。”
老人哈哈一笑，道：“有老夫陪著你，你又怕什麼？”
嬴乘風始終都是搖頭微笑不語，他心中卻是暗道，若是真被人發現了，您老或許沒事，但我肯定就要倒黴了。
似乎是感到拗不過嬴乘風，老人無奈搖頭，道：“也罷，你等著，我去給你把書拿來。”說罷，他轉身，踢踢踏踏的朝著書閣內間走去。
嬴乘風雙目微凝，看著他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而直到這一刻，隱藏在他心底處的那一縷淡淡殺機才真正的開始瀰漫起來。
殺機，這是強烈的殺意所凝聚而起的氣息。
這位老人精靈如鬼，智慧如海，竟然能夠從他的那幾句話中找到他的意圖所在。若是讓他洩露了出去，嬴乘風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了。
空間袋，那可是連封況都沒有的東西，若是讓人知道在他的身上有著這樣的一張，只怕會引起天大的麻煩。
若是有可能的話，嬴乘風還真想將這個秘密永遠的掩埋下去。
但是，這個念頭和這一縷殺機僅僅是一閃而過。
這裡，是靈道聖堂的靈塔，那位老人的來歷更是神秘莫測，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他老人家與這裡的某位頂級大佬肯定有著親密的聯絡，否則也不至於獨霸書閣而無人敢前來了。
這樣的人物，若是突然失蹤，那麼所造成的後果肯定是相當可怖。
嬴乘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在變幻了數下之後終於再度平靜了下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希望情況還沒有變得那麼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