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星彤冰的動力甲都脫了下來,放在了座椅後面的空間裡。
頭還是有些裂開般的疼痛,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陳景輝想著,接過了飯盒,道了聲謝。
吃著又幹又柴的兔子肉,下著同樣很乾的麵餅,陳景輝想,還好星彤冰接應及時,覺得自己除了人設從冷酷強大的修行者變成了見血就會暈的菜鳥外,別的沒被看出什麼。
吃著吃著,陳景輝感到肚子裡的飢餓感傳來,吃的更大口了,不一會兒就感到了很口渴,太乾了。
正當他要去拿水的時候,星彤冰變魔法似的遞過來了水壺,陳景輝趕忙拿來喝了幾大口,咕咚咕咚下去,這才舒服。
很快,他把這些食物吃得一乾二淨。
“啊,今晚我守夜吧,你好好睡。”陳景輝說。
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基本恢復了,就是頭還有點疼,不過不影響。
“外面曉思在守夜。”星彤冰說:“不過你值班也行,我也要靠在你的肩膀上睡睡,你睡我的睡的這麼香。”
“好。”陳景輝略帶寵溺地說。
星彤冰立刻靠了上來,挽住了陳景輝的手臂,靠在了肩膀上,還打了個哈欠。
陳景輝感到了肩膀上的重量。
風餐露宿了幾天,也沒時間和條件洗澡,星彤冰身上並沒有什麼香氣,但陳景輝還是覺得自己聞到了好聞的味道。
可能是荷爾蒙和多巴胺的味道。陳景輝內心想。
“這個世界很殘酷。”星彤冰突然低聲說:“十五歲的孩子就見慣了死亡,能輕易把別人的頭割下來。還有修行者以截殺其他修行者,獲取他們的靈氣為生,甚至把人當工具,當消耗品。”
“是啊。”陳景輝發出同樣的感嘆,他本想說我們的世界在以前也一樣,但突然想到自己現在在交談,不是用打字聯絡,有可能被偷聽,立刻改口道:“世道太苦,和宗門裡完全不一樣。”
“宗門裡除了師父,只有你和我兩個人,我沒想到才見到其他人不久,就……必須和他們戰鬥,必須去殺死他們。”星彤冰接上了陳景輝的話。
“當時我要出手殺了那個劫匪,還是你搶先我一步把他殺了,是不是內心想著,不想讓我的手沾血?”
陳景輝說:“可能……我潛意識裡有那個想法吧,當時沒想太多,直接就殺了,直到看到他的人頭被提到我面前,我才知道我真的殺了人,不是殭屍,也不是……假人。”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這方面的道德潔癖。只恨他死得太快,可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死了,便宜他了。”陳景輝安慰著星彤冰:“應該把他抓起來,讓受害者的家屬,朋友看著他接受審判,然後被處以死刑。不這樣他們不足以出氣。”
“嗯。”星彤冰換了個話題:“艾巧雲也很可憐,她本來被我們救了,內心一定是覺得活了下來,可才感到希望,又知道自己要死了,這希望反而成了最大的絕望。”
“至少她還能回去見父母一面,能好好過最後一段時間。”陳景輝安慰著星彤冰。
“父母……”星彤冰低聲念著這個詞。
陳景輝這才意識到,星彤冰是沒有父母的,他有點怕自己的話戳到了她的傷心處,有點後悔。
但話從口出,收不回來了。
“師兄,我想躺著睡。”星彤冰說。
“誒,這裡怎麼躺,座椅也放不下來。”陳景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