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裴君意身上收回視線,陸疏桐又看向院中眾人。
“是啊。”她點頭說道,直言不諱,“是我治好了裴十公子。”
那這醫術是真的很厲害了,人們又一次議論起來。
“可,適才陸姑娘不是說非必死之人不治嗎?”人群中,聽到陸疏桐的話,鬍子拉碴、布帶裹發的男人嘴角勾了勾,開口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好奇。
咿……
人們又一次愣住,旋即,再次譁然。
一開始,她們登門求診,她開門相迎,這是“治”,如今,說非必死之人、非不治之症不治,是“不治”,可,說了“不治”,卻又治了並非必死之人的裴十公子,這便又是“治”。
治又不治,不治又治。
說來說去,要不要治的,還不是她陸疏桐說了算?
什麼非必死之人、非不治之症不治,說那麼多幹嘛,直接說不給她們治不就完了?
站在人群后,裴君意皺眉,兩人的言語交鋒他看出來了,今日之事是巧合也是有人操控……
也不能稱作是巧合,這巧合原本便是陸疏桐操控的。
總之,如今這樣的情況,陸疏桐直接承認了是她治好了自己,如此,最好還是靜觀其變,且先看她要如何做吧。
看著人們從一開始的疑惑她為什麼不治,到後來的質疑她的醫術,再到如今的質疑她說的話,質疑她治與不治的標準,陸疏桐看著那個男人,神情淡淡,面上沒有任何情緒顯露。
她能利用民眾為自己造勢,其他人當然也能。
“裴十公子,自然與你們不同。”她將目光移向裴君意,緩緩開口,淡淡說道。
裴十公子,與他們不同?
有哪裡不同?
那當然是因為裴十公子鄉紳豪族世家權貴了!
如此,便不是“非必死之人、非不治之症不治”的神醫了,而是,貪慕權貴,一心攀附的小人。
終究也只是個小姑娘啊……
已經不用他們再煽動了,民眾們自己就會聯想到這一點的。
看著前方故作淡然的少女,男人這樣想著,忍不住咧開嘴,低低的笑了起來。
不過,事情卻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發展。
“裴十公子……”有人皺眉說著,看向陸疏桐,看到她眼眸黑亮,泛著光澤,看向人群后……
他也順著視線看去,看到了那人群的最後方,裴十公子頭戴玉冠、身著青衫,模樣俊朗、身形修長,當真好看,他就像是從畫裡走出的仙人一般,與他們一比,還真不似一個世界的人……
仙人個屁!
裴十公子與他們哪裡不同了?不就是長得好看些!
這些小姑娘啊!如此注重外在,實在膚淺!
“裴十公子……”有女子也有婦人是第一次這樣近的見到他,看了一眼,故作矜持的假裝看向別處,而後又時不時的偷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