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沫愣了下。
“不……”她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另一個女孩子給出聲打斷了。
“肯定是!”那女孩子說道,“裴十公子詩寫的這樣好,沫沫一定也在學寫詩,肯定也能寫出好詩!”
女孩子語速很快,裴君沫聽到她說的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有些茫然的問她:“你說什麼?”
“我說,沫沫你之前躲在家裡肯定是在學寫詩。”小姑娘以為她沒聽清的是這個,又解釋了一遍。
“不是,我是問你後面那句說的什麼?”裴君沫說道。
“哦!”小姑娘恍然點頭。
“我是說,裴十公子寫的詩很好,沫沫你寫的詩一定也很好。”她說道。
什麼跟什麼啊!
什麼叫裴十公子寫的詩很好,她寫的詩就好了呀,她哥哥什麼時候寫過詩啦?
裴君沫微微蹙眉看她。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哥哥平時都不寫詩的。”她說道,“你們怎麼知道哥哥他詩寫得好啊?”
其實她哥哥根本就沒有寫過詩。
不過,關於這點,她也不會特地告訴她們就是了。
“咿?沫沫,你不知道嗎?”女孩子們睜大眼睛看著她,臉上寫滿了疑惑。
什麼意思?
她們這樣說就好像她應該知道些什麼似的。
“我不知道什麼啊?不是在說我哥哥寫的詩好不好嘛?”裴君沫皺眉說道,“哥哥他在外面沒寫過詩吧?”
看來裴十公子沒跟家裡說啊!
是覺得這件事不足掛齒、不以此為榮沾沾自喜嗎?
女孩子們對視一眼,確定裴君沫是真的不知道了。
裴十公子真是君子之風!
她們眼睛亮亮,看向裴君沫神情激動。
裴十公子日常裡鮮少與女子來往,想要接近他那是千難萬難,可是他妹妹裴君沫就不一樣了,她作為女子,又不讀書考功名,平日裡無事,不與女孩子們玩樂莫非與男子玩嗎?
裴十公子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待自家妹妹自然是極好的,不能與裴君意來往,那與她妹妹交好,不也算是“曲線救國”嘛。
眼前就有一個討好她的機會,小姑娘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喊道:“京城的事呀!”
裴君沫可沒空理會這些女孩子們的心思,她聽著她們一人一句的將事情說完,眼睛瞪得大大。
……
……
四月底,夏日炎炎,江州城外車馬行人湧湧。
城門口的行人和車馬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城外路邊老婦人搭起的茶棚裡也坐滿了人,其中幾個路過歇息的行腳商正圍坐在一張方桌邊說笑。
他們天南海北來路去向各不相同,然而短短的一生中有幸在這一間茶棚中相遇,興趣相合聊的投機,一口涼茶下肚也覺得暢快,自然便敞開心扉說的多了些。
且不論未來是否還會再見吧……大家說的起興,透露的東西也越發的多了,或許也正是因為日後可能就不會再遇到了吧。
當然,各自言語中有真有假的倒也難以分辨,反正時不時的一陣笑聲傳開,在外人看來倒也算是聊的火熱。
就在這樣喧鬧擁擠的氛圍中,一輛馬車朝著江州城緩緩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