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那人誦出,搖頭晃腦,直至讀完,紛紛點頭。
“好詩!”
“讓我來讀,讓我來讀!”
“雲想衣裳花想容……妙極妙極!”
“如此絕色,會是誰家女郎?”
此話一出,還因此詩而痴醉的人們霎時安靜下來,再次將目光聚焦與那黑衣少年。
眾人一同看去,便見那少年一襲黑衣悄然而立,自詩作一出便古井無波的面上帶著些許怪異神色打量著這邊……
失態失態……
一男子理了理被人們擠亂的衣衫,邁步上前,躬身施禮,道:“不知裴公子這詩……”
看著面前黑衣少年玉樹臨風,才貌雙絕,又能為一女子作出這等詩作,想來當是光風霽月之人,男子這才硬著頭皮接著問了下去。
“是為哪位姑娘所作?”
裴君意聞言微微愣了一下。
事實上這首詩一開始是給嘉卉郡主準備的。他那時原本是想在“求婚”後,如果嘉卉郡主問他如何喜歡她之類的問題時丟擲來的,不過……
後來的事也都知道,被直接攆出來了,也就沒有用到。
裴君意想了想,肯定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畢竟人家是大佬,而且看那態度像是“拒絕”他了,那還是別在招惹對方的好。
反正自己已經有新大腿了,互不打擾,不論是對自己,亦或是對她,都應該會更好些。
既然這樣的話……
那就只能委屈你了,梁兄!
哦,不能叫梁兄了,該是義子才對。
“這事之後再說,且等梁公子履行了賭約也不遲。”
哦!是了,方才他確實是不戰而降了。
見眾人看來,梁思泉本就難看的面色更黑了幾分。
什麼叫不戰而降?哪有那麼難聽!
梁思泉朝人群中看去,卻並未看到說出那話的人,額角青筋綻起,心中惱怒。
攥緊雙拳,用盡全力才剋制住了情緒,緊緊閉上雙眼。
是,他是可以將他那首詩寫出來挽回顏面。
可,拿出那首詩,他便能贏了嗎?
不能!
既然結局怎樣都是註定的,他又何必為了挽回些許顏面而浪費了這一首好詩呢?
況且,拿出來了不也要叫“義父”嗎?
只要叫了那聲“義父”,不論多好的詩拿出來,人們也都不會在意了。
人們可不會關注敗者的詩有多好,他們只會看他的笑話,看他輸了後有多麼的狼狽。
橫豎都是輸,他覺得,他還不如在這之後,等風聲過去。再將這詩拿出,送到望月樓路曉曉桌前,還能博得紅顏芳心……
再次睜眼,梁思泉雙眼通紅,“咚”一聲跪下,彎腰磕頭,高聲道:“義父!”
魁梧大漢眼圈通紅,強忍淚水流出。
話罷,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站起轉身,大步而去。
看著這一幕,裴君意心中覺得有些過了,不過這又確實是梁思泉自己提出的懲罰……
自己當時其實沒想那麼多……
這搞的,好像自己真是個反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