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叔母不用麻煩了。”裴君意笑著說道。
裴二夫人笑了笑,還要說些什麼,裴二老爺先一步開口了。
“君意,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問道。
聞言,裴二夫人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做到什麼?”裴君意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裴二夫人想要問的,不過裴君意問了她便沒有開口。
“今日朝會,江州先生為什麼會幫我們說話?”裴二老爺問道。
裴二夫人睜大眼睛,看看對面端坐的裴君意,又看看裴二老爺,有些不可置信。
“你覺得江州先生是因為十哥兒才……”餘下的話她沒有說,但面上顯露的情緒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江州先生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學生做出這種事?
不是說這樣做不好,只是,做這件事不可能是因為一個學生。
裴二老爺沒有回答妻子的話,而是接著說道:“金樽美酒千人血,這首詩是不是你寫的?”
這首詩適才裴二夫人也聽裴二老爺說了,說的時候還帶上了自己的猜測。
或許……
曹紹唐與宋世同兩人,之所以妥協,多半還是因為這首詩……
若真是他想的那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即便她家十哥兒再好,終究也還是年歲尚小,在外人看來,不過一個黃口小兒……
今次這樣的朝政大事,他們作為家中長輩,尚且不可能聽信一個小兒之言,更何況江州先生這樣的大儒?
“你是不是想多了?”裴二夫人問道,“十哥兒他還只是個孩子呢。”
的確……
看著面前端坐在桉幾後的少年,裴二老爺自朝會時便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惑漸漸散去。
雖然,江州先生忽然橫插一腳看起來是有些蹊蹺,但,裴君意到底還是個孩子。
江州先生……
裴二老爺心中思緒萬千,還未徹底理清,對面的少年卻忽然接上了他的話,將這思緒給徹底打亂了……
“這首詩,是我寫的。”裴君意說道。
屋外雨水落下,淅淅瀝瀝,廳內少年開口,聲音清朗悅耳。
廳內另外兩人聞言,皆是一愣,滿臉愕然。
一開始,裴二老爺的確有些疑慮,猜想或許這件事情與裴君意有關……但,真正懷疑多少,其實也並不多……可如今,真正聽到裴君意親自開口,說出這首詩是他所作,心裡大抵是信了,可是,這件事情又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本能的又忍不住產生懷疑。
西北軍務之事,自匪患起,至今,已有月餘……朝中,以曹紹唐、宋世同兩人為首,兩派人便也鬥了月餘……而如今,因為江州先生的介入,雙方一切謀劃全部落空……
而,江州先生介入的原因,竟然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小兒?
一個小兒,打亂了朝中兩黨的謀劃……
開什麼玩笑?
這又不是話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