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櫟:“何事?”
慕玹道:“我與師姐路經揚城時,聽說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一天夜裡,揚城監獄中抬出來了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都是獄中罪大惡極的死刑犯,而他們的死因卻十分奇怪;莫名其妙地睡了好幾天,然後接連著就沒氣了。
聽聞此事的人都覺得是有邪祟在作祟,揚城人人自危,心中不寧。
揚城位於清珏山下,背靠仙山,街市繁華,人民生活也十分富足,誰也不曾想到,這等怪事,竟然會傳到揚城來。
錦櫟聽完慕玹的描述後,垂眸思忖道:“揚城就在清珏山腳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弟子聽後也是感到十分震憾。”慕玹道。
錦櫟起身,道:“既然這樣,這兩日,我們就下山探查一番吧。”
“是。”慕玹道。
錦櫟正要離開,一直在旁邊不作聲的孟毓卻叫住了她。
“師尊。”孟毓怯生生地開口。
錦櫟轉過身,問道:“還有何事?”
“師尊,我們這才剛回來呢……”孟毓扭扭捏捏地說道,看著面上的表情就是不願意下山的模樣。
慕玹起身道:“師姐這一路照顧我們也辛苦了,要不然就我陪師尊一同下山去吧。”
“師弟,你獨自一人,師姐怎麼好意思呢……”孟毓別過臉,笑著推辭道。
慕玹道:“沒事的師姐,你先休息幾天吧。”
孟毓堪堪轉過頭,臉色的小得意卻藏不住,我家師弟真是善解人意。
孟毓:“我全聽師尊的。”
錦櫟看了眼孟毓,冷冰冰地說道:“隨你。”
錦櫟怎麼會不明白,那日她路過江睿的天瀾棧,看到江睿的首徒韓彬把一朵芍藥別在了少女的髮髻上,少女仰起頭,似乎在說些什麼,然後韓彬就笑了;落日餘暉打在二人身上,刺眼又動人。
錦櫟向來對這些風月八卦沒有興趣,掃過一眼便離開了,只是少女的背影格外眼熟。後來,錦櫟在練劍時發現孟毓身上的一件衣服與那天那個少女穿的衣服十分相似。
錦櫟離開後,慕玹和孟毓同去了天瀾棧,慕玹是去找江睿師叔練習的,而孟毓嘛……當然是去找好久沒見到的韓彬師兄的啦。
現下已是暮春,太陽也不再在雲朵裡藏著掖著了,天瀾棧前是一塊開闊的校場,在清珏派內,江睿對待弟子是出了名的嚴苛,為了防止座下的弟子偷懶,校場裡面甚至連一棵樹苗都沒有,偶爾生長出幾株小草,也時常因為地表溫度太高,沒幾天就蔫了。
慕玹的箭術是江睿親手教的,錦櫟說他有這方面的潛力,所以在慕玹才來清珏幾個月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江睿這裡學習箭術。
慕玹的來歷,除錦櫟之外,江睿和鍾離卿是最清楚的兩個人了。
起初,江睿以為是因為焇熅善射,所以錦櫟為了這一點執念才把慕玹送來學射箭的,可是慢慢的,他發現慕玹性格沉穩冷靜,處變不驚,的確是一塊學習射箭的材料;再後來,慕玹和天瀾棧的弟子一起比試,可是以箭術聞名的天瀾棧竟然沒有一個弟子能夠贏得了他。
當時,江睿對錦櫟說:“慕玹不是頑石,是一塊璞玉。”
可錦櫟卻說:“是師兄把頑石雕琢成了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