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漸漸明朗,朝陽欲升未升。
慕玹剛睜眼不久就聽見窗外的響動,想必是南宮杔來找自己了。
慕玹淡笑著把被子給錦櫟蓋好,然後隨意地趿著鞋,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慕玹見到南宮杔時,南宮杔已經在躲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了。
“尊上。”南宮杔朝著慕玹行禮。
慕玹睡眼惺忪,完全不像是令六界眾人聞風喪膽的魔尊,他朝著南宮杔擺了擺手,啞聲道:“何事?”
南宮杔回道:“有件事情,屬下有些在意,是關於熾妧公主的。”
聽到熾妧的名字,慕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收起了先前的慵懶,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慕玹沉聲道:“你說。”
南宮杔依舊冷靜,道:“公主爆體的事情我與北宮鰲已經知道了,所以帶著一些魔族士兵尋找公主的屍塊,可是……除了已經乾涸的血漬,我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慕玹眉頭微皺,昨天熾妧就是在自己的眼前爆體身亡的,屍塊與內臟齊飛,是在場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情,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的確可疑。”慕玹說著望向南宮杔,“你暗地裡調查一下這件事。”
“是。”南宮杔頓了頓,又道:“另外,邊桀和炆姬也不見了。”
這兩個人都是熾妧的親信,現在熾妧的屍身找不到,這兩個人也不見了,若只是用“樹倒猢猻散”這樣的說辭作決斷,慕玹自己都無法相信。
慕玹道:“我知道了,我也會注意的。”
慕玹又叮囑了南宮託幾句話,無非就是叫他這幾天替自己看護一下魔界之類的。
南宮託是魔族人不方便在清珏山多待,在聽完慕玹的話後便下了山。
慕玹一路想著熾妧主僕三人的事情進了攬月閣,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太陽已經從東邊的山脊處探出了頭,而屋中,錦櫟也已經醒來了。
錦櫟端坐在鏡前輕輕梳著頭髮,慕玹暗自偷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錦櫟身後,趁著錦櫟不察矇住了她的眼睛。
錦櫟心知肚明身後是慕玹,她揚唇輕笑,柔聲道:“阿玹,別鬧。”
慕玹也笑,他收回了手,撩起袍子坐在了錦櫟身側,一把奪過錦櫟手中的木梳,道:“我給師尊梳頭。”
錦櫟淡淡笑著,背過身去,任他擺弄。
慕玹一邊給錦櫟梳著頭,一邊把南宮杔告訴他的事情告知了錦櫟。
錦櫟微垂著眸子,聲線清冷:“所以阿玹覺得,是邊桀和炆姬帶走了熾妧的屍體,對嗎?”
慕玹把白玉簪子插入錦櫟的髮髻中,輕輕撥動著髮簪上垂下來的小玉珠,說:“對。”
錦櫟轉身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道:“可我們現在並不知曉他們身在何處,也沒有一點線索。”
慕玹把梳子擱回桌上,攬著錦櫟的肩抱上,他把臉埋在錦櫟脖頸間,肆意呼吸著,少頃,他悶聲道:“我已經派南宮杔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線索的。”
錦櫟輕點著頭,說:“那便好。”
錦櫟深知熾妧與邊桀、炆姬三人在六界之中都是出了名的禍害,現在他們三人同時消失了,錦櫟不得不多想。
雖然慕玹已經派了南宮託去檢視,可錦櫟始終覺得放心不下,回頭還是得派些弟子下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