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櫟手裡一空，立即就把頭埋了下去，暗紅的鮮血便沿著她的指間滴在了素白的裙襬上。
“把頭抬起來，你這樣止不住血的。”慕玹抱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推著她的，不顧錦櫟的反對，強行把她的腦袋推了上來。
慕玹輕輕掰開錦櫟沾了血漬的手指，拿了塊乾淨的帕子擦試著沾在錦櫟鼻上臉上的血汙。
錦櫟撲閃著大眼睛望著眼前一絲不苟的慕玹的臉，便找到了流鼻血的藉口，當即便要開口解釋：“阿玹哥哥，我……”
“噓。”慕玹微微啟唇，輕聲道，“有什麼話過會兒再說。”
錦櫟立馬閉了嘴，繼續望著慕玹，從他眼尾微揚的鳳眸到淺粉的唇珠，再到下巴之下，修長的脖頸。
錦櫟緊盯著慕玹脖頸間微滾的凸起，鼻腔中奔湧的血液已逐漸平靜，可她的心臟卻越來越不平靜。
“好了嗎？”慕玹慢慢鬆開了她的下巴道。
錦櫟微微點頭，鼻血已經止住了。
“別蹲在這兒了，起來坐吧。”
慕玹挽著錦櫟的手臂扶著她站起，可錦櫟的腿已經蹲麻了，剛站起來，腿又軟地朝旁側倒了下去，恰好撞在了慕玹胸膛上。
慕玹胸腔中不禁發出一聲悶哼，錦櫟慌亂間拉扯著慕玹肩頭的衣料抬起了頭，臉上佈滿了潮紅，感覺腦子裡暈乎乎的。
慕玹看著她發懵的模樣忍俊不禁，便伸手揉了揉錦櫟的額頭，柔聲道：“撞疼了？”
“不疼……”錦櫟輕聲道。
慕玹笑著把錦櫟打橫抱起放在了軟榻上，自己坐在她對面倒茶。
錦櫟抓著裙襬略顯侷促，目光總是忍不住朝著慕玹的領口瞟去。
“你在看什麼？”慕玹把茶杯放在錦櫟桌前，恰好對上了錦櫟羞怯的目光。
錦櫟渾身一愣，迅速收回了目光。
“沒……沒什麼……”錦櫟吞吐著回道。
慕玹的手肘撐在桌面上，輕輕抿了一口茶，平靜地說：“那你怎麼總是朝我這兒看，是我臉上開了花嗎？”
“沒有！”錦櫟猛然道，她咬著唇，乾巴巴地說道：“我只是覺得……阿玹哥哥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撲哧。”慕玹忍不住笑出了聲，“阿櫟長大了，都知道關心哥哥了。”
錦櫟抿著唇，頓了少頃，說：“哥哥，我有點困了，我回去休息會兒。”
言罷，錦櫟便起身要走，卻被慕玹三兩步就擋住了去路。
“這麼急著走？”慕玹歪著頭湊近了她的臉，“哥哥看起來很可怕嗎？”
“沒……沒有……”錦櫟連連搖頭朝後傾了傾身子。
慕玹按著錦櫟的肩膀把她摁回了榻上坐著，雙手撐在錦櫟兩側，道：“那阿櫟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流鼻血了？”
“這……這是因為……”錦櫟的四處閃躲著慕玹的眼神，說：“我在外面撞到了鼻子……”
“哦……”慕玹拖著長長的尾音，將信將疑地說：“撞到了鼻子啊。”
“對，撞到了鼻子。”錦櫟連連點頭，彷彿是在自我肯定。
慕玹站直了身子，笑咪咪地說：“那阿櫟以後可得小心些了。”
錦櫟心虛道：“嗯，我會的。”
夜裡，錦櫟捏著被子躺在床上，明明已經合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