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蘊眸中一瞬間暗潮洶湧,垂睫的瞬間眼底殺意畢露。
好個慕容熄,既然嫌命太長,又哪有不成全你的道理。
“慕容?”
忽聽得這道柔軟朦朧的聲音響起,陸蘊心頭忍不住一陣酸澀,回眸望去,眼中滿是難以言喻的哀慟。
錦色淺眠醒來,本來是要找慕容熄的,但不經意對上那一襲月白長袍的男子的哀切目光,心裡也不禁有些怪異起來。
“蘊王君,身體好些了嗎?”她下意識地朝他伸出手,聲音溫和地問道。
陸蘊眼中浮現幾分異色,手上卻毫不遲疑握住她伸過來的指尖,含笑低聲道:“有勞陛下牽掛,臣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熄掃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大步走出了殿門。
“……”錦色本想叫住他,卻被陸蘊一把拉進了懷裡抱住,且手臂漸收漸緊箍得人動彈不得。
“蘊王君?”錦色在他的禁錮下費力抬起頭望向男人,略帶疑惑地出聲。
陸蘊居高臨下垂眸看她,朗秀面容無悲無喜,問她:“陛下可曾憐惜我?”
“朕……不明白。”錦色被他問得腦子裡一團亂麻,心裡也不由得生出幾分煩躁來,當下便輕輕掙脫開了他。
“不明白?有什麼好不明白的?”陸蘊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望著她的眼神近乎陰沉可怖,不待她反應便用蠻力將她逼退至了牆上。
“情深義重、恩愛不疑都是假的,陛下可以轉身棄臣如草芥,而與他人濃情蜜意……還需要臣說得再明白些嗎?”
錦色聽他一字一句控訴的言語,臉色白裡透著紅,又由紅轉成青,疾聲辯駁道:“簡直胡說八道!朕怎麼會……怎麼會像你說的這樣?!”
“怎麼不會?”陸蘊低頭逼近她,喃喃道:“臣所說的,不正就是陛下對臣所為?”
他輕吻上女君唇角,接著又得寸進尺含住,而後更進一步啟齒探入,步步緊逼寸寸攻佔,直至完全將人掌控住。
……
“紅了。”錦色任他掀開自己的衣袖,低頭看著手腕上那抹顯眼的紅痕,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陸蘊託著她的手腕,輕揉了兩下,又放在唇邊吹了吹,主動認錯道:“還望陛下恕罪,是臣沒輕沒重了。”
“以下犯上。”錦色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是為臣。至於為夫……若是朕對不住你,自是無話可說。”
陸蘊卻道:“臣有話說……臣願為陛下盡忠,哪怕為陛下獻身,皆為臣之無上榮光。臣只要陛下的永不背棄。”
“阿姐!”一聲清脆之音憑空響起。
錦色的目光越過他,看見了自殿外匆行而來的少年。
“阿姐阿姐……”金冠玉帶加身的尊貴少年提著衣襬跑了過來,站在她面前輕喘著氣歡喜報通道:“清泉宮……清泉宮那位睡美人姐姐醒了!”
“是嗎?”錦色眼裡浮現一點笑意,說道:“反正無事,朕過去看看。”
“阿姐要去的。”蕭濘親暱地拉著她的手臂,說道:“沈姐姐聽聞自己痊癒是因陛下相救,吵著要來向陛下謝恩呢。”
陸蘊牽起女君的手,再自然不過地說道:“臣陪陛下過去吧。”
清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