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堰挑挑眉,“哦?尹平和文陵?這倒是稀奇。”
暗衛不敢有任何隱瞞誇大,只是陳述著講述事情經過。
“陛下恕罪,兩人在酒肆外面佈置了暗衛,臣實在進不去跟前,只知道兩人一前一後於黃昏時分進去,談至夜半方才結束。”
乾清宮內一片寂靜,只有祁堰不時扣著桌面的響聲。
“另,臣最近探查到,太后那邊與母家聯絡頻繁,而且常召墨王殿下進宮,封平郡主與陽平郡主常在外約著吃茶談天。”
這倒是不懷疑都不行了,威遠將軍府和順天府,墨王和太后。
呵呵,真是一出好戲!
他與墨王一母同胞,兩人關係自認還是不錯,可惜母后就是不喜歡自己,偏疼愛祁墨多些,這倒也罷了,總歸是自己弟弟,寵著些倒也無妨。
可是若母后盯著的是自己這龍椅,那就別怪他翻臉不念親情了。
“下去吧,接著盯著文陵那邊。”
想不到,不過是關注一個小丫頭,還能順便知道這些隱秘,看來這姑娘是個福星才對。
帶著小泉子回了養心殿,後宮?自他登基到現在還沒去過呢!
都是母后選了塞進來的,有什麼好看的?
想著那個靈動大膽的小姑娘,祁堰笑了笑,罷了,下次見著了告訴她身份吧。
又一想,或許等著前朝平定了,把她接進宮來也未嘗不可,就是擔心這深宮損了那份靈氣。
她的身份,進宮也是使得的。
這般想著也就睡了,第二天一早上過朝,祁堰朝著太后的慈寧宮走去。
果不其然,進去就瞧著這一屋子人,倒是熱鬧。
陽平封平帶著人一早就來了,與此同時來的還有尹雲和墨王。
今日的尹雲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雲煙衫,繡著淡雅的蘭花,雲形千水裙逶迤拖地,雲髻峨峨,插著一隻鏤空蘭花朱釵,一張臉在這番打扮下倒是顯得清新脫俗起來。
嬌嬌怯怯跟在自家母親身後,半分看不出往日的囂張模樣。
“兒臣來的不巧,母后這裡這般熱鬧!”
祁堰淡笑著朝太后行了一禮,沒等叫起就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歪著坐了。
文雅原本笑著的嘴角緩緩放了下來,看著下面坐著的祁堰,微微皺了皺眉。
“皇帝今日怎麼有空來哀家這裡?”
祁堰聽出其中的不歡迎,但還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多日不來拜見母后,今日特地來給母后請安的。”
話說得恭敬,面上倒是絲毫看不出來。
這話文雅也是不相信的,這個兒子出生的時候她還是個貴人,糟了不少暗算才勉強生下來,天生就是個身子弱的,更是直接被當時的貴妃抱走了。
直到她生下墨兒生了妃位,貴妃因著巫蠱之事被廢,這才又回了她身邊。
可是不是自己養大的,怎會和自己一條心,只想著他身子不好,把皇位讓給墨兒他做個閒散王爺便是,偏偏自己做了皇帝!
果真不是和自己一條心的,瞧瞧這對著自己的態度,給他挑的后妃一個都不去,這不是活活打她的臉嗎!
反正下一任皇后必須是他們文家的姑娘,思及此,她看向下面坐著的封平和尹雲。
不過一個二品之女,想的倒是高,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罷了,就當是為了自家侄女鋪路了。
這般想著,她面上便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了。
“皇帝有心了,正巧今日雲兒也進宮了,你們堂兄妹也該認識一番。”
祁堰冷眼瞧著對面矯揉造作的尹雲,想著太后方才的話,輕輕笑了笑。
原來,這才是緣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