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芫帶著人匆匆趕回了鎮國公府,一路上馬車駕得飛快,彷彿在躲著什麼人一般。
駕車的小廝自是不知道的,只是一昧聽著盛芫的吩咐,讓他快些他便快些。
馬車裡的盛芫,兩頰通紅,數九的天氣,額頭甚至細細密密滲出汗來。
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不斷催促著“再快些!”
豐雪豐雨是不清楚這是為什麼的,但是看著盛芫那副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只能安安靜靜在一旁坐著。
今天出這樣的事情是她們倆都想不到的,她們甚至有些感激文陵的出現,若不是對方為他們解了圍,說不得明天這京城裡就會流傳出對小姐不利的言論。
只是那小孩子到底為什麼突然朝著盛芫撲過來,他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一模一樣的香囊,裡面的香料都是豐雪親手放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戴到明日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就算是後面香味兒散掉些,但是離得近了還是能聞到的,怎麼就會直接蓋不住小姐身上的味道了呢?
豐雪不由得起了心思,朝著盛芫的腰間看去,這香囊是沒什麼問題才對啊!
馬車突然一個踉蹌,盛芫控制不住朝著外面撲去,好在門口坐著豐雪豐雨,兩人合力才把盛芫拉了回來,免得掉下馬車,給這京中無聊的人多一些談資。
車廂外響起馬車伕一連的賠罪,原是一個孩子從路當中跑了過去,為著避讓這才不得已勒停了馬車,驚擾到車中的盛芫。
“無事,繼續走便好!”
馬車重又緩緩動起來,因著這一次的驚嚇,盛芫嚇出一身冷汗,香菜味兒更加濃郁了幾分。
豐雪扶著盛芫重新坐好,整理一番微亂的髮飾,低頭整理衣襟的時候,不由得頓住了手。
那香囊是自己和豐雨連夜繡好的,她記得昨晚挑樣子的時候,沒有挑過梅花的圖案!
她顫著手,慢慢解下了盛芫腰間的一個香囊。
仔仔細細看了兩遍,針腳細密,但是行針手法和自己完全不同,豐雨笨手笨腳,更是繡不出這般好的花樣子。
她分明記得,早上出門時,小姐腰間的香囊是翠竹來著,什麼時候換成冬梅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豐雨,你瞧瞧這是不是你繡的。”
豐雨撇撇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豐雪。
“姐姐說什麼玩笑話,我那繡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繡的不是在我自己身上嗎?小姐身上的是你繡的才對啊!”
豐雪握著香囊的手漸漸緊了,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她穩了穩心神,緩緩開啟了那個繡著冬梅的香囊。
不等湊近了,一股惡臭直接鋪面而來。
那是一種腐朽至極的味道,彷彿廢棄的鄉下屋子裡,堆了陳年腐爛的菜葉子一般,聞得人簡直上頭。
豐雨捂著鼻子看向豐雪:“姐姐!這是什麼!”
盛芫瞧著稀奇,伸手拿了過來,細細分辨一番,笑著和豐雪說著:“你從哪裡搞來的這麼好的肥料?”
味道強勁,對於蔬菜植物來說是最補的東西了,就是不太好聞。
豐雪伸手一把將那香囊拿了回來,繫住口子放在衣袖內。
稍微支開一點窗戶通風,很快車廂內就沒有那麼濃重的味道了。
她認真看向盛芫:“小姐,我們怕是被人算計了!”